第 6 章

以爱为名义的假象能维持多久。

社会的规训告诉所有人应该怎么做，茱莉亚听从着长大的，她摸摸托纳利的耳朵：“还要吗。”

“来吧。”

男孩仿佛根本没有关心茱莉亚有什么想法，他随心所欲地运动。

哪怕不愿，茱莉亚没有过分的举动，那些轻呼，吸引不了任何注意力，而运动后的托纳利疲惫起身，忘记了低头亲吻辛苦的女友。

第一次正式的拒绝在夏歇期度假时，两人神色都不对劲，但好在度假即将结束，分别在即，也没有没产生更多分歧。

“照顾好自己。”

“我会的。”托纳利肢体僵硬，从茱莉亚拒绝他的请求后便是这般，最后还是茱莉亚主动拥抱。

告诉他，放轻松点。

拥抱着熟悉的身躯，没有变化的温柔声音，和毫不隐晦表达出的爱意，托纳利一点点放松下来，他埋在茱莉亚颈肩，窝着声音问：“你还爱我吗。”

“我当然爱你啦，天哪，桑德罗，你在想什么。”茱莉亚拍拍托纳利后背，“我拒绝，那是因为我不想做，拒绝后我同样爱你，记住这件事好嘛，桑德罗。”

托纳利闷闷点头，直说我知道了。

他在AC米兰第二年的表现比第一年好上许多，茱莉亚在布雷西亚经营起了自己的店铺，小事业有声有色。

他们每周都通话，视频，表达爱意，倾诉思念。可托纳利这样赖在茱莉亚身边汲取爱意，他总觉得不够，他还想要更多。

一直到茱莉亚制止，告诉他停下。

“作为运动员，你这个频率正常吗。”

“什么，”托纳利往枕头上一躺，不穿衣服也没有拿小毯子盖上，“不，我觉得还好，你还想要吗。”

茱莉亚摇摇头，她不是这个意思，毕竟她都快没感觉了：“我觉得我不能再这么做下去了，不仅是我，你也是。”

见女友这么说，托纳利扭过去问：“为什么，你不喜欢吗？”

托纳利甚至做好了女友会亲吻他，然后告诉他我喜欢，再阐述问题的根源。他们以往就是这样的，茱莉亚总会给托纳利很多包容，很多很多爱。

可茱莉亚没有，她面色平静，抱紧身上的小毯子：“可能吧。”

这种话会伤到男人的自尊，茱莉亚想，她的前男友就是这样，这也是他们分手的契机之一。希望桑德罗反应不要过于愤怒，哪怕她做好了哄男友开心的准备。

“对不起。”

托纳利的第一反应是道歉，他看起来很自责。

“让你做了这么久，又那么多你不喜欢的事。”他反应过来，“所以一直以来你都在配合我。”

“没那么夸张，”茱莉亚把小毯子分享给男友，“这可能就像助攻一样，每个人都想进球，但助攻必不可少。”

托纳利总觉得这个形容不太对劲，他搞不明白两者之间的联系：“我表现得很差劲。真的，谁会喜欢被shang呢。”

“为什么这么说。”

“没人会喜欢这个的，哪怕是女孩。”

茱莉亚这才觉得荒唐：“这和是不是女孩没有关系，同样这也不是被shang的问题。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这件事是平等的，不是哪一方在上在下……我不明白，你到底怎么了。”

“没有……我不该这么说的……”

“OK，如果你真是这么想的话，那我们可能需要冷静一下了。”

“嗯……”托纳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或许吧……”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托纳利眨眨眼，太阳越过窗户照在身上发烫，床的另一侧早已冰凉。

他不记得茱莉亚离开的时间，只有穿衣的动静和自己闷在心头说不出口的话。

订好的夏歇期旅行没了伴侣，经纪人打爆了电话，托纳利却还是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任凭找不到人的经纪人打开房门，帮他收拾昨夜留下的杂乱。

明明是夏天，明明打开了空调，托纳利却感觉有层气体将自己与外界隔绝。

经纪人说了许多注意事项，他甚至打电话给茱莉亚问接下来的行程，两头遭到冷落的经纪人点了些饭菜，再叫托纳利起床，点开接通按钮让托纳利接电话。

“不，维克。”

“我目前没有纹身的打算。”

“好，再说。”

于是托纳利做出了今天第一个有情绪的动作。

他将手机摔在墙上。

碎片打到了两人身体，经纪人一惊一乍地叫嚷，说着托纳利刚起床怎么就这么暴躁。

可经纪人却扫干净收集碎片，拆开外卖摆在托纳利面前，没再多的责问。他听到托纳利轻声的道歉，才问道发生了什么。

一夜未眠，连眼睛酸了需要眨眼都意识不到，上一次未出现这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