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我要告诉你的是，我还喜欢你，或者说我爱你，我从没怀疑过这一点，这一个月里我去过洛迪两次，和你的妈妈和姐姐聊过天，但没有见到你，她们说你的状态不好，不方便见我。”

“我也联系过你的经纪人，知道你的手机坏掉了，这是你不回应我的原因，庆幸的是如今我的电话终于打通了。我还想说，我是你的女朋友，你有什么想法，什么困惑，都可以告诉我，我们可以一起面对，而不是缩在自己的小房子里。”

“我还住在我们第一次接吻的小房子里，如果你想清楚的话，请来见我吧。”

“爱你的，茱莉亚·帕斯托雷。”

托纳利抽了抽鼻子，这才确定自己刚才哭得多么厉害，他收拾好那些脏掉的纸巾，手放在车门把手上，手指紧得发白，像是打开命运之门一般慢慢推开车门。

清凉的空气打在脸上，托纳利使劲眨眨眼睛，心里不免叫了声上帝。眼睛真酸。

他来到大马路上，随意打了辆车直奔机场，询问最近的去往布雷西亚的一班航班，时间刚好，托纳利买完票跑着进行了安检和登机，喘着气还没恢复过来，恩里克就打开了电话。

“桑德罗！你在哪呢！？”

“别担心，告诉家人们别担心，我现在在去往布雷西亚的飞机上……”

“先生，请把手机关闭。”穿着制服的空姐带着笑容，托纳利却看得出她在说：这怎么有个刺头还在打电话。

“总之，你们有事打电话，一个小时后我到布雷西亚，我要去见茱莉亚，再见。哦，对了，告诉爸妈，我爱他们。”

挂断电话，托纳利不好意思地笑笑，却也惹来几声惊呼。

几乎给整个飞机的人都签了名，托纳利默默戴上墨镜拒绝了合影的请求。

哪怕他依旧没想好怎么和茱莉亚开口，心情却早已将他带到了茱莉亚身边。

一路上托纳利甚至想飞奔，不浪费一分一秒到达茱莉亚身边，期间他路过一间花店才叫停司机走下车。

这里距离茱莉亚的地方还有二百米，他们在这间花店买过玫瑰和白色绣球，距离这里一百米还有个小超市，那些熟食、半成品和新鲜的食材，他们一起买过无数次。

托纳利挑了一捧满天星，出了花店后又不自觉拐进小超市。他本想买些半成品或熟食，这样他和茱莉亚不必把时间浪费在做饭上，只把时间放在对方身上。

可他路过两排货架，偶然往零食那边望了一眼。

扎着金色马尾的女孩大概十几岁，被她抱在怀里的小女孩看起来还没有上幼儿园。

她们本是不应引起任何注意的姐妹二人，如果不是大一些的那个的手掌放的位置不对。

“你在做什么。”茱莉亚拎着菜篮子，伸手把小女孩抱在怀里。

“没做什么。”她看起来有些心虚。

“别靠近我，”朱利亚拿出手机，“我刚才拍了视频，告诉你刚才在做什么，如果你不想让你父母知道的话。”

“我什么都没做！”

“好吧，其实我观察你有一会儿了，视频会交给警察，你跟警察去说吧。”茱莉亚重新把注意力放在小女孩身上，“你还好吗，孩子。”

“有点疼……”

得益于茱莉亚报警较早，社会也重视对于未成年的保护，警察来得很及时，从茱莉亚怀里抱走了小女孩，也把稍大一些的女孩带上了警车。

放松下来的茱莉亚注意到旁边站成一尊雕塑的托纳利。

仿佛过了几个世纪。

警察邀请茱莉亚坐上警车去警局进行笔录，在托纳利的视线中，仿佛茱莉亚马上就要消失掉了，他努力挪动仿佛生了根的双脚，却不见分毫。

不知茱莉亚和警察先生说了什么，她大步走向托纳利，同他打招呼，甚至接过紫色的满天星。

可茱莉亚突然发现托纳利的眼眸布上一层水润。

“你……”

茱莉亚的话没说完，托纳利用左手捂上嘴巴，把翻江倒海的痛苦咽在肚子里，他那中指上还有茱莉亚徒手画上的数字8。

缓慢的，茱莉亚没心情欣赏托纳利的脆弱，她握上那只捂在嘴巴上的手掌，慢慢拉下来。

“桑德罗……”

“天呐……”托纳利眼眸中的水雾没有凝聚，却有种想掉下来的错觉。

他没说过这么破碎的话，甚至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

牙齿有点酸，小超市不是个安全的好地方。

可这里有茱莉亚。

像是第一次学会说话，托纳利动动嘴唇。

“她和我的表哥一样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