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
己之私忘却天下百姓,家财万贯却仍想救济他人,真是天下商贾的楷模。”另一人附和道。
“听说夏侯公子近日广纳画师,这是什么事。”
“这你就不知道了,你是外来客,我们煌都又一处地方叫归墟,传言有仙女住在哪里,通过黄泉壁画可进入归墟,可无人知晓这壁画到底是什么模样。”
人声一顿:“即是传说,夏侯公子为何要找到这虚无缥缈的地方。”
“他对众人说他想找到仙女,救济天下所有的可怜人,还真是好心。”
“找归墟?有意思。”酒杯在司梦的手中打转,“各位可想同我去看看这夏侯元是何许人也?”
常溪再也撑不下了,干脆放了筷子,饮了口杏皮水将吃食顺下去:“去,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何等商贾,有志大庇天下穷苦之人。”
常溪应下,易玊和常意迟哪有不去的道理。
一行人别了酒楼,走到街口,就见夏侯元的粥棚已经搭起来,粥棚前支了条长案板,案板上放着两大锅的粥,一旁的箩筐中是热气腾腾的烤饼。
周边的穷苦人捧着碗,围在粥棚前乞求夏侯元的施舍。
“小哥,敢问前面粥棚里布粥的哪位是夏侯元?”易玊拦住身边的路人。
路人遥遥地指过去:“前面那个最慈眉善目的就是,夏侯公子可是我们煌都最有福相之人。”
一行人随着那方向望过去,只见夏侯元衣着朴素,耳垂肥厚,额头丰满,印堂宽阔,鼻子挺直,布粥时面带笑意,是容易亲近之人,看不出是财大气粗的巨富商贾。
粥棚的后面,就是夏侯元的府邸,“夏侯府”的牌匾刷了金漆,正好配上那阔绰的大门。
府邸前还有一张桌子,桌前排起长队,主事的那人笔杆子不停,旁边的木杆上挂着条直愣愣的幌子,上面用黑字写着——
招贤纳才,广募画师,包吃包住,以擅壁画者为最佳,佳作选中者可赏万金。
“我欲一试,看看那夏侯元肚子里藏的是什么汤药。”司梦走到那桌案跟前,自报家门,“我叫司梦,想为夏侯公子效劳。”
主事的人顾着写名册,还未抬头,就闻见司梦身上的香气,看见她脚上挂着的精致铃铛,笑着疑道:“姑娘,您应是酒楼舞姬吧。”
“您抬眼好好看看,我到底更像画师,还是舞女。”司梦声音婉转,能叫人跌入梦里去。
此人抬头,正好对上司梦的眼睛,紫瞳深邃如夜空,让他就在那一瞬陷入其中,只觉周身的魂魄都被抽离:“是画师不错。”
“您可以写下我的名字了,后面几位是我的徒弟,可以随我一道吗。”司梦垂下眸子,围在轻纱里的殷红唇瓣一启一合。
此人鬼使神差般将常溪、易玊、常意迟的姓名一同写上。
登记上名册的画师被人带上骆驼,领头的人牵着长长的骆驼队,驼铃慢悠悠得,他们出了煌都的城门,进到大漠中去。
“刚进城,怎的现在又要出城了。”常意迟挺着背坐在骆驼上,双手抱着剑交叉在胸前,紧绷着一张冷脸。
“常意迟你别废话,让你去哪儿就去哪儿,少不了你一口饭吃。”常溪看着他耍脾气的样子没个好气,转过头斥他。
“易玊你管管她,就是你平时对她百依百顺,让她比以前更无赖。”常意迟拿剑鞘戳了戳身前的易玊。
“是吗,我觉得挺好的。”易玊如玉的笑意点染在眉梢,“常溪你看,是泉水。”
常溪忙着跟常意迟唇枪舌战,险些没注意到这汪清泉,清泉形似月牙,清澈的水倒映着天空,好似一块玉石深深嵌在广袤的沙漠中。
易玊之所以格外提醒自己,是依照先前的经验,六玉伴水而生,煌都地处沙漠,用水多是依赖地下暗河,暴露在外的水源少之又少,那么白琥就极有可能与此泉水息息相关。
“姐姐,这是什么泉?”常溪问走在最前的司梦。
“这是月亮泉,煌都虽是沙漠绿洲,可永不干涸的水源只有这一处,当地人都把这月亮泉奉作神水。”司梦望向那汪泉水,若有所思。
月亮泉边,还修建着一处园子,园子中间九层的木塔高高垒起,与煌都其他的建筑大相径庭,园子外被形态各异的沙丘围起,形成一处天然的屏障。
领队在园子门前停住骆驼,喝住后面的队伍:“各位画师,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