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水
到吗?”
“嗯。”
常溪又踮起脚,戳了戳易玊的脸:“知道我在戳你吗?”
“嗯。”
易玊被她逗得发笑,抓住她手放下来,知道她是担心自己:“还没那么快丧失下一个感官,你不必过于担心。”
常溪背过身,知道他听不见,还是刻意放大了声音:“谁担心你了,我才不担心。”
有妇人从寨门口经过,看见二人,便热情迎上来:“二位是生面孔啊,我们寨子许久不来客人了。”
常溪觉得这年轻妇人格外热情,本是有疑,想了想许是村中农户质朴,便放下了忌惮:“是,请问这位姐姐,这村中可有客栈。”
“我们这乡野间的小寨子,哪里来的客栈。”妇人说着,目光在常溪和易玊身上游离,“二位看着也不像坏人,不如就在我家借住吧。”
易玊跟在那妇人后,他看着手,正被常溪紧紧牵着。
她还是担心他什么时候就会看不到了。
“我几年前丧夫以后一人独居,所以屋舍也不大,就请二位将就着在一间屋子住下。”年轻妇人抱了两床被褥过来。
“多谢。”常溪进到房中,虽陈设不多,却被这妇人收拾得井井有条:“还没问过姐姐的名字。”
“我叫林一娘。”
常溪躺在床上,天气有些凉,她将被褥向上拉了拉,夜里很静,静得她觉得自己必须得说些什么。
她侧过身向着易玊:“阿玊,我觉得那农户说得不对,光从林一娘看,我觉得这紫水寨的人就极好。”
浅浅的床沿隔在两人之间,刚好被月光照得一半明一半暗。
原来,她也还没睡。
易玊躺在地上,被褥很软,感受不到地上的凉意,他侧过头去看常溪的口型:“是,想必这蛊毒也有人愿意治。”
一切还是很安静,常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忽觉得有些透不过气。
她起身下床。
“有什么事吗?”易玊问。
常溪囫囵道:“怎么这么热,我透透气。”
易玊顿了顿,喉结滚动:“我来,我也……热。”
常溪摸了摸头发,扯着嘴角笑笑:“是……是吧。”
常溪有些不敢看他,她第一次跟男子睡在一个屋里。
不热,
才怪。
易玊打开窗子的一刻,清风吹进来,把两人的发丝吹起,轻柔地交缠。
“常溪,你看墙角。”
秋风清凉,易玊的声音很冷,将屋内暧昧的气氛散去。
常溪听出了易玊声音中的谨慎,她看向墙角:“是个婴孩?”
院中的墙角下被树荫掩映,一个圆球似的影子就蹲在此处,仔细看才知是一个孩子,看身形不过两三月大。
“两三月的孩子怎会出现在这里。”常溪疑道。
“常溪,这不是孩子,他身上有煞气。”许是听不到,易玊的视觉要更为敏锐,夜色之下煞气被掩藏在黑暗里。
墙角下的那孩子仿佛是感受到二人的气息,慢慢转头过来,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咯吱声,仿佛是僵硬的木偶。
他身子还在原先的位置,却将头完全拧到了身后,双目全黑,只有瞳仁,全身在月光下泛着淡淡血色。
常溪拔下青玉簪,果然泛出青光。
眨眼间,那婴孩已经不在原处,下一秒已至窗台下。
常溪出簪,易玊出剑,向那婴孩刺去,谁知那婴孩行动灵活非常,青玉簪竟打在易玊的剑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易玊控制力道,猛然收剑:“没事吧。”
常溪摇头,跳出窗台:“我们追。”
婴孩的影子在树间穿梭,两人追着那团影子直至另一户人家中,这才完全没了踪迹。
屋内灯火通明,深夜的黑暗里,整个寨子之中唯有这明晃晃的一点。
屋内传出妇人的惨叫。
“哎呦,怎么会生不出呢?”一个老农妇站在屋外拍打着墙面,急得又哭又跳。
坐婆在屋内进进出出,端出一盆又一盆血水,白色的布条一半浸在水中,那抹猩红顺着爬上来。
“坐婆,我娘子她怎么样了?”男子抓住坐婆,急切地问。
看起来,是家里主事的。
坐婆将他的手甩开:“头出来了,头出来了,你们别急。”
妇人的喊叫声越来越微弱,到后半夜终于断了。
坐婆从屋内出来,臂弯里有一襁褓。
老妇人和那男子又惊又喜,没有注意到坐婆不好看的脸色。
“哎呀,外面这样冷,把我孙子抱出来做什么。”
他们急忙将襁褓接过来,男婴头上遮掩着的布料扯去。
“啊!”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