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绝
的心里。
常溪看了看易玊,觉得他脸色有些怪异,却不像不舒服的样子,便没有顾及他,继续问:“若是种下择子蛊以后仍诞下女胎呢?”
男人的脸色一变,没好气地说道:“姑娘说的是什么晦气话,这择子蛊只要种下,必诞男胎,便是从前腹中的是个女儿,生下来,也定是个男胎。”
常溪和易玊对视一眼,择子蛊真有如此神奇之处吗,不过,这两日观察寨中众人,的确是男子的人数要远远大过女子。
常溪的手不由得攥紧,可想而知,这寨中喜男怨女之风已到了何种地步,若是生下女儿,竟要以“晦气”来言说。
男人见常溪没了反应,这才想起自己说的话有些矛盾,便碰了碰易玊,常溪回过神来,他将声音又压低了两三分:“不说哄骗你们的话,这样的情况是有的,不过很少有人这样倒霉,种下择子蛊之人生下的女儿必是死胎。”
死胎?
常溪瞳孔一怔,指尖在易玊的掌心停留了半晌,才将那二字写下去。
易玊的反应也是一样。
鬼婴恰好在那处消失,那户人家又恰好诞下了一名死胎,今日所闻,又指向了择子蛊。
他们顿感头上阴云重重,这紫水寨看着一片祥和,不知将那表面的乡村图景拨开,下面又藏着什么东西散发恶心人的腐臭味。
房中的声音渐渐小了,女子们扶着肚子兴高采烈地出来。
常溪不想在此处多待,世间再厉害的人物,能改变一人,却改变不了一群人的人心,改变不了千百年的风俗,同为女子却厌弃女子,常溪不懂这是怎样的自轻自贱。
她只想快些离开。
若是鬼婴作乱,也是他们自作自受。
易玊看出她的异样,温声道:“我们尽快找出解蛊的法子,就马上离开。”
常溪点点头,迎上蛊婆的目光,她不禁后背发凉,加之满屋的异香,总有什么在提醒她,此处危险重重。
她正定了颜色,这蛊婆就是平常老太的样子,许是那一双凤眼她想起了老太太,这才格外害怕。
是她想多了。常溪安慰自己。
易玊颔首:“我前些日子不慎中了蛊毒,有五感丧失之兆,请问蛊婆可有解法?”
蛊婆脸色陡变:“这是五绝蛊啊,可不好治咯。”
“五绝蛊为何物,还请您解惑。”常溪心里漏了半拍。
“此蛊光配置方法就极为复杂,将几种毒蛇、蜈蚣、蝎子、人体的眼耳口鼻及几种有毒的草药混放在一个木桶内,任毒蛇、毒虫互相撕咬,最后剩下的那条不死的毒虫就叫蛊,再将其焙干碾成细末装入小瓶中。”蛊婆将旱烟枪抵在嘴边,吸了一口,“下蛊之人,是想将你废掉。”
常溪没有将最后一句话写入易玊的手心,她侧头看他,依旧神色平静,不知他有没有从那蛊婆的口型中看出来她说的是什么。
易玊语气平淡,好似中蛊之人不是他:“您只说不好治,并未说不能治,是吗?”
蛊婆摇头:“这种蛊,我只听过,未曾真的养过解过,我只能暂且一试,后面要看公子的造化,不过我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常溪有些按耐不住,又一丝希望总是好的。
蛊婆用旱烟枪朝窗外头指了指:“看见那片山了么,那叫黑石山,山里不干净,常人不敢去,但黑石山里有一株灼魂草,我需要得紧,我猜二位并非凡夫俗子,取来应不是难事。”
“好,两日为期。”常溪先起身,迫不及待将易玊扶起来。
她腰间装满香料的香囊刚好触碰到易玊的鼻尖,他记得她的味道,是荷花的六分清香,加上桂花的三分浓郁,还有一分是松针的清冷。
他拉住常溪的袖子的手在空中停滞,常溪也跟着停了动作,香囊就坠在两人之间。
易玊深吸一口气,果然,没有记忆里她喜欢的味道。
“常溪,我......闻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