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之针锋相对
白芨举起一根金针,眼睛盯着他的脖子:“梁京墨!你若不想活了,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她就坐实了他说的害命,也不枉今日受辱一场!
他却根本没有把她的威胁放在眼中,云淡风轻道:“嗯……”
听见屋内的争吵,门被推开,砚书和半夏惊慌失措地进来,一眼看到气势汹汹举着针的白芨。
砚书的身形如鬼魅一般移动了一下,挡在白芨与梁京墨之间:“世子妃使不得!”
半夏跪着拉着自家姑娘:“姑娘,不可!莫忘了老太爷的吩咐!”
想到祖父,再看着梁京墨此刻又是弱得如风中残烛一般的样子,白芨提起的手终究是放下了,握紧的拳头也慢慢松开。
不行,他不能死!更不能被她杀死!她可不想连累祖父和兄长。
况且,他若真死了,她岂不是真要当寡妇!而且过门一天就当寡妇,岂不是妥妥的克夫名声?!为这样的人担克夫的名声实在是不值得。
这人,大概是故意激她的,她怎可如此沉不住气?看来第一回合是她落了下风。
她收起怒气,慢而坚定地说出八个字:“我一定会治好你的!”说完觉得气势不够,再加了四个字:“你等着瞧!”
白芨收了金针,头也不回地走了!
梁京墨望着她倔强挺直的背影,薄薄的唇瓣微微上提,脸上也慢慢舒展,双眼弯起一个弧度。
这个女人跟传闻中的倒是不太一样!
模样也还算过得去,虽然略显丰腴,眼珠子却生得极好,目若秋水。瞧她那一张伶俐的嘴,或许未来的日子不会太寂寞了。
梁京墨早就看过砚书搜集的情报,那上面把白芨的生平写得非常清楚。除去小时候在女学打架,基本上就是养在深闺的女子。而且十分典型的不学无术,这半吊子的医术是跟她兄长学的。好在这金针之术确实为白太医所授。这怕是她唯一的一点可取之处了。
昨夜白太医来过,跟梁京墨提过他孙女有一手金针过穴之术,并细细解释了这金针术的妙处,同时也将些许注意事项和需要避讳的事情一一跟梁京墨说明。
梁京墨自然明白白太医的用意,这小妮子会金针术不假,可所知不如白太医全面。若不是有白太医提点在先,加上他自己早有准备,按着这小妮子没心没肺的样子,这金针术或能要了他的小命。那她立马就可以改嫁了!
其实他说她害命并不假。只是那小妮子一碰就变成了小刺猬,听不得他的忠言。
若没有白太医昨晚的一番话,她白芨今日这一番作为,早被扔出去了。那还能真的让她施针。
不过这金针过穴的妙处,在疼过之后也显现了出来。
汗污去净之后,全身轻松许多,竟比解毒之药更能令人舒畅,浑身轻松。
白太医之言,果然不假!
从昨晚的谈话中,梁京墨觉得白太医应该知道些什么。他倒是不担心,现如今既然娶了他白家的孙女,想来白太医也不会害他。
这个白芨,还是不要死的好!
“砚书,这几日荷鼎院的吃食,你安排妥帖的人送。不得有差池!”
“小的知道!殿下放心!”砚书不明白,殿下既然这么关心世子妃,为何第一次见面就惹世子妃生气?殿下这样的人要哄个女子开心,简直是信手拈来!
在砚书看来,这位世子妃比前面那几位骄纵的大小姐可好相处多了,完全没有架子。就连她身边的侍女半夏,也十分的合他眼缘。
殿下既不愿意哄世子妃,却又要他注意世子妃的吃食,难道是……那么他就要问清楚:“殿下打算……”
梁京墨打断了砚书的话:“暂时还没有打算,但这几日不能出事……你去吧!”
他把砚书打发走,眼皮实在沉重,过完金针的舒畅感觉已经过去,现在浑身疲软,只想睡觉。
……
白芨气鼓鼓地出了梁京墨的正屋,带着半夏在素冠院绕了半天也没有绕出去,出了一身汗不说,火气越来越大,绕到汲水轩,黏在美人靠上再也不想动了,直瞪着一池菡萏发呆生闷气!
“姑娘,那边有一叶小舟,我看这池里的莲子长得好,我去采几个来!”姑娘生气,半夏嘴笨不知如何安慰自家姑娘,但她深知自家姑娘的脾性,只要有好吃的,自然是什么气都能消了。
“我跟你一起去,我们一边摘一边吃,岂不更美!”白芨来了兴致,提起裙子跟半夏一起上船。
半夏将小船荡漾开去,钻入藕花深处。
红莲白莲挤身一处,竞艳争芳,荷风送爽,荷香扑鼻,比在岸上更凉爽几分:“这菡萏倒是与平日所见不同,竟是红白并蒂,好一个红白莲花开共塘,这一朵是红萼开萦紫,另一朵则是玉雪窃玲珑,果真是半是浓妆半淡妆!”
“姑娘说得半夏不懂,若姑娘跟世子殿下说说这些,殿下定然懂得。”半夏觉得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