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断子绝孙
白文元原本是在房门外听墙脚的,听到这里,也便放了心,阿芨还是心软。不过他也知道梁京墨对自家妹子也是真心,若不是他日日带着那香囊,自家妹子这回怕是真要凶多吉少。
是命里该有的缘分吧!他悄悄退去,去给白芨煎药去了。
房内,梁京墨听了白芨那一句“存心不想我能好好休息” ,心里就越发的心疼起白芨来。
算上白芨,梁京墨娶了五次,所以,娶妻这事儿真是家常便饭了。于他而言,王嫣然那事儿就跟买了一个丫鬟打发一个丫鬟是一个性质的。他一开始也没有料想到白芨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毕竟白芨也是知道,自己之前结过三次婚的。原本,他以为白芨是不在意的。
可跟内兄详谈之后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若是白芨真不在意他是否婚娶,那便是不在意他啊!如今这样,才是真的心里有他啊。
明白这些,梁京墨真是越想越替白芨心疼,越想对她好一些。
“你还是好好休息吧,内兄说了,你这身子需要好好调养,可不敢让你累着。”
可白芨却不领情,气性还没有过呢!
梁京墨顾左右而言他,白芨的心中刚升起来的一点愧疚之心消失无形:“不想说是吧?那就圆润地出去吧!”
“阿芨想知道,我怎会不说,我只是觉得,既然是我揽下的事儿,自当是我去解决。刚才那样说,只是想消一消阿芨的火气。王嫣然的事情,我定会妥善处理。” 梁京墨实在不忍心白芨为这种不相干的人分心。
“梁京墨,你这什么事情都不跟我说明白,不跟我商量的习惯能不能改一改?你若就此打发了王嫣然,我会觉得你凉薄。” 白芨很不喜欢王嫣然,可听梁京墨的语气,她此番若是回去,怕是要落个善妒的名声。
回去,竟想着回去了吗?
白芨心中一惊,怎地就这样心软了。
梁京墨听了白芨这话,心中更是欢喜:“改,一定改。商量,我跟你商量。既然阿芨一定要费神听王嫣然的事儿,我便给你仔细说一说。”
白芨这才勉强点了个头。
梁京墨道:“你可还记得我们三朝回门那日的事儿?”
“回门?” 恍若隔世了。
梁京墨提醒道:“就是那晚,你用大钱和黄连打发了粱暄成那事儿,你可还记得?”
“这跟王嫣然有什么关系?” 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
“自然是有关系的。朝堂的事,我本不想你烦心,是以从未跟你提起。你且当我是个说书先生吧。”梁京墨看她已经完全软下来了。把孩子放在她身旁,转而把她搂在了怀里。
白芨没有反抗,只道:“你还抢说书先生的饭碗,穷疯了吧!”
“没有夫人在身边,我可不是穷疯了!”晚香暖玉在怀,梁京墨的心总算落了地,缓缓道来。
“粱暄成是留在京城的庸王之孙,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我那大伯父庸王留给今上的人质。庸王与我父王不同,我父王没有战功,所以也就没有封地,只是京城里的一个闲散王爷。而庸王为大梁立国立下赫赫战功,封地在司州。天下十三州,司州最大。且庸王尚握有三万兵马,这兵马数量现如今应是只多不少。
“而庸王与两淮官员往来甚密。我也是在跟你进了王家之后,才确认了猜测,命墨羽调查。结果发现,庸王三子梁瑜,也就是我堂兄,他一直在两淮。梁瑜此人是庸王所有子嗣中最具才干之人,其文韬武略颇有庸王风采。最主要的是人长得十分风流倜傥,就比我差了那么一点点。”
“这里就我们俩,你往脸上贴金给谁看?”还以为漠北的风沙让他成熟了,没想脸皮竟更厚了。
“自然是给阿芨看!可好看?”
白芨看着凑到自己面前的脸,推开了。胡子拉碴的!他大约昨晚没睡好,眼下比她这个刚生完孩子的人还要青黑。什么风流倜傥,简直没法看:“你还是继续讲吧!”
梁京墨脸皮厚,白芨眼中的嫌弃,他权当没有看见,反而因为她此刻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而高兴,他继续讲道:“你可还记得王嫣然的那一首小令?”
“就是那什么云收雨过波添,楼高水冷瓜甜……”
“对,就是这一首。能令王嫣然写出了这样一首小令的,正是我那堂兄梁瑜,在我们遇见他们之前,此二人早已暗通款曲。”
“既是心有所属,为何又来跟你搭这一扇子?” 白芨想那梁瑜的身份与梁京墨也是相差无几,虽然梁京墨因为一些虚名更受今上待见,但梁京墨三灾八难经常生病,那王嫣然这又是何必?
“若是人人都如你这般心思单纯,这天下不知道要省多少事。 ” 梁京墨抚摸着白芨的头发,幸亏老天有眼,让自己捡到了这个宝:
“庸王拥兵自重,野心不小。梁瑜更想一登大宝。王嫣然只不过是他们与太后交易的筹码罢了。太后一直以为,今上属意我继任大统。王嫣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