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季妙言赶忙摆手，“不是不是，你误会了。”看见周戬深夜来见的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季妙言为一开始的胡乱猜测感到羞恼，这一天天的，自己究竟胡想些什么！

周戬侧过身，让季妙言整个正面对着齐勇，朝齐勇介绍，“她就是季妙言，你叫她季书史好了。”

齐勇看看周戬，再看看季妙言，远年间的零碎记忆跃出脑海，“果然般配，大哥好眼光，”说着又朝季妙言作礼，“齐勇早就…”

“嘿，”周戬打断齐勇，“别把我老底都揭了，快坐下说话吧，站着够累的。”

“啊哈，是是是，”齐勇笑眯眯用手比了往里边请，季妙言跟着往里走，露出一个平整的会客室的方间。

三个人顺着坐在椅凳上，桌上已摆好热茶，原先只放了两只杯子，齐勇又再取出一盏茶杯，给周戬和季妙言倒满。

“他是齐妍的哥哥，”周戬向季妙言介绍，“是我以前的副将。”

齐妍，哦，那个荷花仙子，季妙言想起来。

副将，哥哥说过周戬为了赢得四方军演练，在比试中舍弃了自己的副将，说的就是齐勇么？季妙言看着他俩叙旧说笑的样子，不太确定。

“一接到大哥的密信，我就着手准备了，那些马匹和马车都在客栈马厩里，大哥看到没有？”齐勇问。

“看了，你选的马，我放心！”

齐勇双手奉上几张羊皮，“大哥，这是此去路途各州地形图，还有北周皇室路线图。”

周戬点头收下，塞进衣袍里。

“大哥此去还有近二十多日路程，小弟不多挽留，不如回程再回奉州，咱们好好聚聚。”齐勇关切的凑上前，真心实意想留周戬。

周戬拍拍他的肩，“回程又再说吧，”又想起来，“之前我请你查的事情，是否有些眉目？”

齐勇看看周戬，又低下头，“我找了几个相关知情人，可都离事件中心太远，接触中心的几个人全都被灭口，要找到证据太难…”

周戬点点头，握着茶杯的手用劲，“我明白，所以这次我能来北周，也是想着借这个机会直接去探探。”

“大哥，恐怕没那么容易，那老狐狸太狡猾…”齐勇有些担心。

周戬又拍拍齐勇的手臂，“我知道，量力而行罢了，”说着就想起齐勇的父亲，“齐老伯父睡下了吧，我能去看看他么？”

“能啊，”齐勇笑着，“这老头总惦记您，要是知道您来啦，怕不知要高兴成什么样了，我让福奎带您过去。”说着就摇摇手边的挂绳，随着书柜门打开，刚才的小厮进来，齐勇说贵客想去老爷房里，小厮就引路要带着周戬出去。

“你和我一块儿去么？”周戬问季妙言。

季妙言有无数疑问想问齐勇，抿抿唇，“我在这儿等你吧。”

周戬点点头就跟着小厮出去了。

密室里只剩季妙言和齐勇，齐勇笑眯眯看着季妙言，当年还在营中听周戬说了无数次的名字，终于见着真人了。

“齐大哥，我有些问题想问您。”季妙言抓紧时间赶紧开口。

“嗯嗯，嫂子您说，阿勇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季妙言也顾不上齐勇怎么称呼自己了。

“齐大哥，您不是周戬的副将么，以前四方军演练说周戬舍弃副将之事，您是否知情，您又为何会在北周？”

齐勇咽咽口水，这小姑娘，怎么如此直来直去。

“嗨，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齐勇当时是周戬所在的军中副将，两人关系好得跟穿一条裤子似的。

孝元二年，为了在九月的四方军演练中一展身手，周戬每日加紧训练，比起往常每日增加了好几个训练刻时。这个时候，齐勇好赌的烂毛病开始显露。

原先傍晚整个酉时的时间都给军中弟兄们作休整，齐勇每到酉时便偷跑出营地外赌两把，加练之后就只有半刻的时间休息，这就不够齐勇来回跑，可自己又欠着一些烂账，连着几天不去赌馆报到，人家便以为他拖账不还了，跑到他家中逼他的老父亲还账。

齐老伯哪有什么钱还账呀，知道自己儿子不好好在军中训练，染上烂赌习气，气得直接上军营，找到周戬，让周戬好好管教齐勇。

周戬怒不可遏，一向信任有加的兄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为非作歹，直接揪着齐勇衣领子，让他跪在齐老伯面前认错，还赏了军法。

周戬用自己的军饷把齐勇的烂账还清，让他给自己下了保证，再不碰那些东西。

直至四方军演练前夕，周戬都以为，齐勇已经痛改前非，没想到，那小子当时嗜赌成瘾，半夜里又跑去赌馆。

只是几夜，输得一塌糊涂，越输越想扳本，越想扳本越输。

四方军演练在即，大军出发前往最终汇合演武地，行至半路，赌馆的人直接找上门来。

周戬日夜忙着推演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