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阴公主
云暮来如同发怒的雄狮,宋右听令后,他又道:“区区村妇怎能混进温家,去查,但凡推动此事的人,一个一个清点出来。这群达官显贵,整日里高高在上,还要欺负一个没爹没娘的孤女,四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摆饰被云暮来砸了一地,若非最近实在事情繁多,他真想腾出手去收拾这背后煽风点火的人。不知此人究竟有何目的,一个孤女,到底碍着他们什么?!
“我如果要去舞阴公主府……”
云暮来沉声道,宋右听闻他这话,没有回答。安静的房间让云暮来逐渐平复下来,他知道自己毫无道理,不说舞阴公主已经成亲,即使待字闺中,他也无身份上门。
“宋叔,去把姜雪莲带来云府,如果李佑插手,让他等着!”
“是,少爷可有话要传?”
云暮来手上一顿,缓缓道:“……没有。”
宋右很快退去,安排好了伺候云暮来的人,他亲自出门,赶往舞阴公主府。
李佑的人来得比他早,宋右赶到的时候,督查院下属已经抵达舞阴公主府。公主府大门紧闭,督查院来人正在叩门,可久无人回应,来人正欲拿出调令,不料宋右赶到。
宋右没有和督查院的人交谈,他站在公主府外,恭恭敬敬地弯腰,对里面道:“安国公府邀请驸马饮宴,请通传。”
话音落地,大门内依旧无人回应,只依稀听到离去的脚步声。督查院来人打量宋右,不知安国公府怎会插入此事,试探道:“不知安国公邀请了驸马爷饮宴,督查院中却有一事,想请驸马爷前去协查。”
来人姿态放得低,或许是云家与督查院的恩怨众人皆知,再加上云暮来横名,此人不敢放肆。但再不敢放肆,却还要插手,明明见到安国公府来请,还是要从中拿人。
宋右一副老好人的笑脸,口上却道:“那么请大人跟随,待驸马与我家公爷饮宴过后,再将人带走。”
宋右这话令督查院来人侧目,心中担忧安国公府的强势,是否会连累到他,一时不敢说话,公主府的大门却在此刻打开。
出来的只有小厮,不见姜雪莲,小厮恭恭敬敬地对宋右回道:“承蒙安国公邀约,但驸马爷今日身体不适,不宜外出,我家公主命我向安国公赔罪。”
宋右笑道:“不知驸马竟然身体有恙,云府有名医,正该请驸马前往。”
公主府如此明显的托词,宋右却装作不懂,非要带走姜雪莲。小厮不过是传话的人,哪敢答应,正要回府内禀报,却见府中又出来一人。
此来的却是个婢女,婢女衣裳漂亮精致,举止有形,正是公主近侍。
婢女拜道:“公主传话,她明白故人的好意,但此事故人不宜插手,她将好好处理,定不会叫人欺辱。公主还说,当年打雁的弓,她还保留着,近来擦拭干净,正能一试好坏,若是弓坏了,再请故人送。”
好嚣张的说词,督查院的来人尚且没从安国公府与舞阴公主府交好的消息中转醒,就被这气势汹汹的话惊了一头。
即使是见过舞阴公主本人的宋右,也为这话沉默一瞬。但他想到当年明媚如骄阳的女子,又觉得理应如此。云暮来邀约驸马,并非想要庇护姜雪莲,他只是想借此举告诉其他人,安国公府与舞阴公主府有交!
舞阴公主摆明了要自己解决此事,宋右很快做出选择,“云府内好弓无数,替公主备着。”
婢女言谢,既然此事不成,宋右退走,要赶回云府将话带给云暮来。
他走后,那婢女面对督查院来人,却换了一副面孔,居高临下道:“都说打狗看主人,此话不假,督查院正是找准了主子,去打狗,好个嚣张。”
嚣张的人指着别人鼻子骂嚣张,“我家公主道,无论那疯妇所言真假,督查院都没有资格锁拿驸马,更无资格登公主府。将疯妇交来,此乃公主府内事,待公主辨别真伪,自会将犯人送去刑部。若督查院强要庇佑犯妇,我们就到圣上面前理论一二!”
“这……”
来人被这一通颠倒黑白之言唬住,不敢呛声。婢女再道:“你无权决定,就去回复官长。公主府给你们一日时间考虑。”
宋右回府后,将所见所说无遗漏报告给云暮来,他走前差人留下观察,那观察的人又将婢女后来的说词一一再现。云暮来闻言,一声轻笑,“那就由她处理,你只需要查出背后指使的人。”
事关公主府,案子很快上报到皇帝御案。明贞读折子时皱起眉头,“云暮来怎么会和舞阴牵扯在一起?”
张良报道:“舞阴公主曾在边城小住一载,或许曾见过。”
见过,只是见过,只是一般交情,云暮来怎么会为公主府出头,强要姜雪莲?而若是深交,四年前传舞阴回京成亲,又怎么不见他插手?
舞阴公主乃是前朝皇室血统,朝中人避之不及,哪敢深交,即便她头顶着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头,也无人敢求娶。一个公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