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
渴了,劳烦娘子替我倒杯清水。”
李存珩右手受了伤,确实不大方便。
她点了点头,去桌案上取了瓷盏,倒了些清水过来。
盛宝珠将瓷盏递过去,李存珩却并不接,眼神示意自己左手也不大方便。
方才谭医正诊断过了,左手手腕也有些扭伤了。
她想了想,学着琥珀的样子将瓷盏递至李存珩唇边。
盛宝珠显然不是会伺候人的样子,李存珩就着瓷盏勉强抿了几口,无奈地叹息一声,一双桃花眼幽幽地睇了过来,半含嗔怪之意。
李存珩本就生得好看,眼睫纤长,鼻梁挺直,昔日浅淡得有些苍白的唇瓣此时沾染了水渍,显出淡淡的粉。
盛宝珠被这一眼看得心头一跳,捧着瓷盏的手一颤,那瓷盏便要跌落在地。
半空中,瓷盏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稳稳接住,免于粉身碎骨的命运。
只是瓷盏被接住了,盏内的清水却有大半洒在了李存珩的绯色长袍上,湿了一片。
盛宝珠讪讪地笑了两声:“抱歉,抱歉。”
李存珩面上未有一丝愠怒之色,反而笑道:“反正也是要换的,盛娘子不必介怀。”
盛宝珠摔了一跤,虽然有他垫着,裙摆仍不可避免地沾染上积雪,湿了一大块。
她瞧了瞧自己的衣裙,说道:“我确实也该去更衣了,殿下,恕我先行告辞。”
她说着正要往屋外去,却听到李存珩叫住了她:“等等。”
盛宝珠浑身一僵,又听他说道:“你既然说于我是‘对兄长的敬慕之意’,那我唤你宝珠可否?”
她顿了顿,转过身望向李存珩。他面上依旧是温和笑意,似乎真的只是兄妹之间的情谊,没有半分别的心思。
盛宝珠放下心来,看来她如今不仅没有得罪未来的新帝,还拉近了关系,那他日后对盛家或许能网开一面?
这般想着,她不禁弯了眉眼,语气轻快地答:“那是自然。”
“既然如此,”李存珩面上神情不变,继续笑道,“那往后私底下,宝珠也不必称我‘殿下’。”
盛宝珠眨了眨眼:“那叫什么?”
李存珩沉吟片刻,莞尔:“你也知道,我字玉衡,往后唤我玉衡就好。”
有些事急不得,既然重来一回,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