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看到了他眼角泛出的湿意，如小溪流里的一丝涟漪，很快就归于平静。

吴多喜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重新戴上眼镜，转过头笑道：“你这样盯着我，我会紧张。”

余少欢本来还想移开视线，但见他语气轻飘，一点都没有紧张的意思，反而把双眼瞪得更大，一动不动看着他，“喔，这样吗。”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二十公分，余少欢甚至能闻得到他发间残余的洗发水的味道，并且这样近看，镜片下的双眸在傍晚的余晖中镀上了一层琥珀色的微光，显得更为明亮而温柔。

吴多喜面色镇静地端起咖啡，仰头喝了一口，喉结随着他吞咽的动作，在修长的脖颈上慢慢滚动，再往下，银色锁骨项链的吊坠从黑色T恤的衣领里露了出来，一个黑色的猫头。

“你要是想看，明天我们可以再见面。”他见余少欢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脖子前，撩起猫头吊坠摊在手心里说道。

不知是在说猫，还是在说人。

余少欢这才假装从容地收回自己的目光，移到面前的咖啡上。

“我想看的是明天的新闻。”她转移了话题。

“现在知道收到邮件的人不止我们，你应该不用再过分担心什么了。”吴多喜接道。

“假如明天有更多的人死去呢？”

“真是如此，那也是警察的事，不该我们操心。”

余少欢站起来回到自己的原位，边察看手机边迟疑道：“或许，不用等到明天。”

她把手机递到吴多喜面前，“你看，已经又有人无故死去了。”

手机里面播放着一条经过模糊处理的视频，法医和警察正在勘测事发地点，是某座天桥上，桥下停着警车与即将开走的救护车，视频右上角有一张披露了部分内容的手写遗书。

里面的内容正与他们刚才看到的邮件一样。

“不过现在可以确定，只要收到邮件，就确实有人死去。”吴多喜紧盯着屏幕，“只不过现在这么多人都收到了，也许情况正在变坏。”

“我们应该做些什么？”

“目前还没有头绪，总之保持联络。”吴多喜收回手机，神色匆匆地起身，“今天我要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去。”

“好，再见。”余少欢朝他挥挥手。

吴多喜离开之后，余少欢在咖啡厅又坐了很久。

她已经好久没在外面逗留到这么晚了，街灯如旧，一一亮起，咖啡厅里人来来往往，喧嚣渐散，似乎黑夜的到来，让白日的风波也平静不少。

“服务员，再来一杯红茶拿铁。”余少欢临走时，又要了一杯咖啡。

外面已经黑了很久了，她这才慢慢踏着夜色走上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