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障(8)

道。

莺贵妃的左右手皆被擒住，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锦瑟风一般冲上前去，用力地按住贵妃的头。

冷硬的地面在凶猛的撞击下发出闷响。

在贵妃的惨叫声中，她愤怒的声音依然清晰：“你不是不磕吗？那我就帮帮你！”

说着，锦瑟一发力，莺贵妃磕了三个声音骇人的响头。

“这三个，是因为你脏了母后的牌位！”

话音未落，又是三个。

“这三个，是因为你害了母后的性命！”

不，不止这些。

这个女人让她失去的远不止这些！

“还有竹贵人和春笋，麟儿和皇兄……”

前世浮现于她的脑海，怒火烧尽了她的理智。于是她愈发狠戾地一次又一次把贵妃的头按在地上。

“这辈子的磕完了，还有上辈子的！”

直到血迹开始蔓延，直到贵妃失去了意识。她依然没有停手，情绪失控地嘶喊着。

“所有你毁掉的人生，我都要你加倍还回来！！”

“姐姐！别这样！”

锦麟揽过她的腰肢，拉开了她与莺贵妃的距离。

贵妃像一团棉花瘫倒在地，额头是一片血肉模糊。倘若锦麟再不阻拦，怕是会当场毙命。

锦瑟还是深陷在凌乱的情绪里，挥舞着双手怒喊：“放开我！我要让她把一切还给我，还给我啊！”

“姐姐！”锦麟抱紧她脆弱的肩膀，艰难地控制住她，厉声喝道，“你冷静一点！皇后娘娘还在看着你呢！”

提到母亲，她的表情不再狰狞，恍惚着望向墙上皇后的遗像。

满腔怒意冷却之后，她的眼底只剩下一片无助的苍凉。

锦麟心疼地搂住她颤抖的肩膀，就像当年他失去娘亲的时候，姐姐搂住他那样。

她倚着弟弟的肩膀，一言不发地与母亲相互凝望。

画中的皇后好像朝她笑了笑，带着那种她再也触碰不到的美好。

然后轻轻地对她说：“会有很多人，替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