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
个方向小花的嘴就跟到哪里。
谢春花咬咬牙,往前一丢,力道没把握好,离着有些距离,小花迅速翻身,伸出头去咬,动作间,几只小犬被它一脚蹬边上去,糊了一脸土,一时军心大乱,吱吱叫声此起彼伏。
小花没留意,倒是赵策先慌了,生怕几只小犬被粗心阿娘先给踩扁了,急忙伸手去拨:“小花,小花!那是你孩子啊!”
“噗……”
谢春花忍俊不禁,见小花神态友善,倒也没那么怕了,索性蹲下身子,把肉倒到它面前。
小花舌头卷的很快,在地上留下几道水印子,腮帮子一鼓一鼓的,连骨头一起咯咯咬得稀碎,看得出来牙口极好。
“走吧。”
赵策又看了一会,侧身询问。
大抵是猜到他们要走,小花停下进食的动作,眼底晶莹地注视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你看见它后脚了吗?”
谢春花点头:“好像有点别扭。”
“以前被小孩拿竿打的,现在走路还是有点跛。”
所以听见生人的动静,才会提前跑开啊。
尽管猜到了,但听见他说出来,心底还是不由得一疼。
“真可怜……”
她话里带了叹息。
“所以它对人防心很重,第一次见它的时候,我来林子里捡柴火,都近不了它身,喂什么也不吃,等我一走就全叼走了。”
也许是心情不错,赵策今晚难得主动说了许多话。
“后来熟了,它给我叼来过几次野禽……当然也有耗子。”
谢春花失笑:“小花还真有本领!”
的确是只聪明又知恩图报的狗啊,叼来的那些野禽,恐怕是难得佳肴,才会舍不得自己独食吧。
她看着前头被月光照得敞亮的路,若有所思。
“其实,你看,在外头野惯了的狗,只要几顿饭就能拴住了。”
赵策低下头轻轻笑了:“师傅又不知道。”
她点点头,没说话。
在夜色浓郁处,一道身影从老树粗壮的枝干后缓缓走出。他瞥了眼二人离去的方向,嘴角扬起的弧度愈发夸张,显得无比狰狞。
……找到了。
·
翌日清晨,谢春花背着脏衣篓在内院问过一圈,打算去溪边浣衣。
赵策被抢了活,有些无所适从,跟在她身后欲言又止。
谢春花轻笑回头:“你不是还要带班?这点杂活交给我就是了,回去吧。”
“武馆逢五休沐,今日不开张。”
“那也得洗衣服呀!”
难怪今天外头那么安静,没见几个人影。难得休沐,又是晴天,自然要抓紧把手头事都给干了。
谢春花推开门,却和门外欲要叩门的陶蓉撞个正着。
两人面上皆是一怔,后面杨柳青先探出头来,甜甜开嗓:“呀!好巧,姐姐要去河边洗衣服吗?”
谢春花淡淡应了声。
闻言,陶蓉也瞥见了她身后的脏衣篓,又瞧见她手里端着的木盆棒槌,联想起她先前的话,只当她和周婶一样,以后在武馆里做粗活的,便没太在意。
“策哥哥,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到河边放风筝?阿光惦念很久了,偏要我喊你一块去。”
说着晃了晃手里的风筝。
阿光是她的弟弟,平日也在武馆里,是个听话懂事的孩子不假,就是胆子有点小。平常躲自己还来不及,怎么会喊他一块放风筝?
赵策想不明白,但阿光要是听说他姐以这样的由头拿自己当挡箭牌,估计能气死。
他几步跟上谢春花,头也不回地说:“不去。”
陶蓉瞪大眼睛,锲而不舍地跟在后面:“为什么?”
赵策理所应当地说:“活都没干完,放什么风筝?”
陶蓉手一指:“不是她洗衣服?”
武馆收留她让她做点杂活,不是理所应当的,这点衣服还得分着干不成?
虽然是这个道理,但是话从她嘴里说出来,莫名就让人有些不爽。
谢春花没搭理她,倒是赵策脚步慢了下来,疑惑地转过头。
陶蓉以为他想明白了,要答应自己,面上一喜,却听他用很嫌弃的语气说:“有这功夫不帮忙,在旁边溜达,合适吗?”
“……噗。”
杨柳青没憋住笑。
陶蓉一愣:“那……那等你们忙完?”
赵策眉头拧得更深了:“这么好的天,干完活不回去歇着,到处跑什么?”
陶蓉:“……”
呵,土豆都知道出来晒太阳,怎么没让你烂地里?
她三番五次登门拜访,第一次鼓起勇气约人出来,其中什么意思简直是摊开了摆明面上,结果被拒绝个体无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