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宋绮呈大脑一阵嗡嗡叫，手部神经跟失去控制了一样，明明该赶紧撒开却死活动弹不了了。

鸟。很好。

不是说生物顶端发育抑制侧芽生长吗？

郑思行这人长得……怎么还违背生物学原理呢？？

他有病？？？

宋绮呈脑子里念头一个接着一个，两个人都尴尬到出不了声。幸好这一时刻床头柜上摆的手机嗡嗡响起，宋绮呈如蒙大赦般窜过去，郑思行则抱着被子往床尾挪了挪，羞得连脖子都是红的。

看眼来电显示，宋绮呈清了清嗓子：“我妈。”

“啊？”郑思行不由自主地一慌，立马把被子蒙过头，整个人钻进去了。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宋绮呈：“……”

她暂且不去管他，匆忙接通了电话。

母女俩关系还没这么快回温，宋绮呈又憋着气，接了也没主动开口，两头僵持了片刻。

宋母叹息声浅浅传来，语气平淡道：“你柜子里的衣服我全收拾好了，哪些要的哪些不要的，回头自己看。”

宋绮呈：“好。”

宋母：“其他东西我都没动，那些个模型还是什么的，挺金贵的吧？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整理？”

宋绮呈：“就这两天，我会尽快把它们拿走的。”

“……”

又寂静片刻。

宋母：“呈呈，你上次不是说想吃天宁西街的小馆子吗？妈妈今天调休，我们一块去好吗？”

这已经是示弱的态度了，宋绮呈犹豫着没说话。

安静的房间内并不难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郑思行从被窝里钻出来，眨巴着眼睛看她，口型说着：答应啊！

宋绮呈拧了下眉，也用口型回应：要你管。

郑思行又伸出一只手，在她衣服下摆上拽了拽。

她不应，他再拽。

还不应，他又去攘她盘着的膝盖。

宋绮呈忍无可忍在他手背上打了一下，郑思行吃痛地叫出声。

“啊——”

宋母：“你身边还有别人吗？”

这下不得不回应了，宋绮呈瞪了郑思行一眼，捂着听筒解释道：“电视机没关。”

“哦。”宋母没有怀疑，“那我刚刚说的……”

郑思行又毛毛虫似的蠕动过来，宋绮呈没法，只得道：“好，我待会儿去接你。”

宋母松了口气，再三确认她确实同意了，才挂断电话。

宋绮呈没好气地隔着被子踹了一脚，“你瞎撺掇个什么劲？”

郑思行一副“你别不识好歹”的表情：“这怎么能叫瞎撺掇？她这辈子都会是你妈，难道你所有的不开心不痛快都得忍一辈子？说清楚多好。你看小严哥，他和严阿姨不也是因为缺乏沟通才变成那么个情况？”

“可是……”宋绮呈垂下眼帘，“可我妈和严阿姨又不一样，她婚姻幸福家庭和睦，完全就是莫名其妙地对我要求太多，想控制我。你可以要求一个人从生活的打击中走出来，难道还能让人突然改变自己的性格习惯吗？”

“郑思行，你根本就不懂，你父母总是支持你的一切选择的，你可以上你喜欢的大学，从事自己爱好的职业，甚至还能被用‘男孩子就该出去闯一闯’这种话鼓励，我却不能。”

宋绮呈慢慢倒在床上，头顶与他头顶对着，望着天花板说道。

“你知道我毕业后为什么会留在升州吗？”

“你没有和我提过。”

“我大学的时候做过一个项目，被一家业内有名的游戏公司看中了，他们说可以投资制作，甚至可以为我单独成立一个工作室，只不过要求我毕业后去他们总部工作。我当时特别惊讶，兴高采烈地把这个消息告诉我妈，可她不仅没为我开心，还不同意我去和对方签合同，理由是我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不要好高骛远，而且做这个行业也没什么出息，不如抓紧应届生的身份好好考个公务员。

“我怎么求她也没用，当时的我……或者说，现在的我也是一样，不敢违抗她的命令，所以我只能放弃跟进，把这个创意卖给了那家公司，后来事实证明我的能力不算差，起码取得成功要比想象中容易许多，但这成功也和我没什么关系了。我妈时常说我没出息，不如这个不如那个，可我从来没觉得自己不如谁，我觉得这都是她的错。她看不上我，我也埋怨她，我们大概天生就合不来。”

郑思行翻过身子趴着，好奇道：“那个项目现在叫什么名字？”

宋绮呈朝他勾勾手指，在他耳朵贴到她唇边时小声说了个名字。

郑思行愣了许久，震惊溢于言表，“那是你做的？！”

宋绮呈笑道：“厉害吗？”

“岂止是厉害，简直是……”郑思行半晌找不到词来形容，感叹道，“如果我是你，也会遗憾当初没能把它完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