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去。”

“这件事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你是唯一一个，记得帮我保守秘密。”

宋绮呈平躺着，偏头去看他的侧脸，那颗泪痣极为生动地跟随他的表情起伏。

她这时才意识到两个人的距离过分近了，刚要起身，肩膀却被一只温暖宽大的手掌握住。

“你说得没错，你从来就没有不如谁。”郑思行在她耳畔道，“唔……大概还缺少一点勇气。”

宋绮呈不敢再乱动了，感受着他传来的体温：“为什么这么说？”

郑思行：“还记不记得我们俩上次一起看的电影？”

宋绮呈：“你是说《布鲁克林》吗？”

郑思行：“嗯。女主角从国外回来，她的母亲并不舍得再放她离开，想尽办法要她留下。于是许以稳定体面的工作、从小相伴的挚友、家境优渥的英俊男人，这些都不比她在外拥有的差，因此选择变得尤为艰难。但她最后还是走了，你觉得是为什么？”

宋绮呈不假思索道：“因为她值得拥有更广阔的天地，她选择的既不是财富也不是爱情，而是自己更向往的人生。”

郑思行赞许道：“对，既然她能做到，你又为什么不行呢？”

“我？”

“呈呈，以我对你的了解，曾阿姨的各种不允许大概并不是困住你的最大阻力。当你认定你要做什么的时候，家人总是会最支持你的。你要走出这一步，”郑思行虚指了指她的胸口，意味深长道，“跟随你的心。”

宋绮呈凝望着他眼中的坚定，心跳频率竟不合时宜地加快了，“如果、如果结果证明我的选择是错的，那又该怎么办？”

“你看，你顾虑还真多。能怎么办啊？是金子哪儿都能发光，重要的是尝试，是不给自己留遗憾！哪怕真的没达到预期，你难道就什么收获也没有吗？”郑思行绕住她一绺头发，说得头头是道，“你光是在家都能捞着我这么个好老公，要是上了别的地儿……”

宋绮呈接茬道：“岂不是能遇到更多比你还好的男人？”

郑思行斜了她一眼，哼声道：“你想得美，不会有这种可能。”

“自恋。”宋绮呈被他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脸颊，“那我走了。”

郑思行单手撑着头，看着她从衣柜里去外套，“我裤子。”

宋绮呈好不容易找了件高领的衣服，勉强能遮住颈上的红痕，闻言恼怒地瞋了他一眼：“你光屁股吧！”

他裤子根本就没丢在客厅，明明是因为……才故意找借口支开她！

……

宋母休假不易，自宋绮呈成年后，母女两个一起出门游玩的次数少之又少。

车子到达负一楼停车场，宋绮呈走在前面去按电梯。

尽管有了郑思行的一番开导，她依然无法全无芥蒂地去和母亲交谈。而母女俩性格何其相似，谁都不可能做先低头的那一个，一路上硬是没人开口说过一句话。

正值中午饭点，店门口排了老长的队，取号之后宋绮呈带着宋母到隔壁咖啡厅坐着等待。

橱窗外有位年轻的妈妈牵着个不到膝盖高的小女孩，小女孩手腕上还绑着个气球，一蹦一跳笑得很开心。

宋绮呈看了一眼，意兴阑珊地收回目光。

宋母却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对母女，感慨似的道：“你像这么大的时候每回在街上看到卖气球的，也总闹着想要。”

宋绮呈溢出丝冷笑：“您一次也没给我买过，不是吗？”

宋母微微一顿，呷了口茶：“这东西也就看着新鲜，买回家能有什么用？”

“如果所有东西都要依靠使用价值才能被人当回事，如果人的心情好坏根本不重要，”宋绮呈嘲讽地望着她，“那我也没什么用。我甚至连听话都做不到，您又何必把我养到这么大呢？”

宋母皱起眉：“你是我的女儿，什么叫没有用？”

宋绮呈：“好吧，所以我这个人最大的作用就是做你的女儿，一个会喘气的芭比娃娃，全盘接受你给我布置的每一项生存任务。不守规矩不听话了，我就连你的家人也不算了，是吗？”

宋母：“宋绮呈。你脾气怎么这么大？我到现在说过你一句不是吗？你非要跟我吵才舒服？”

宋绮呈抿了抿唇，别开头不肯看她。

宋母气息微颤着，到底要比她沉得住气，“我今天来只是想好好和你聊聊。昨天……是我说错了话，你走之后我就在反思自己的问题。你爸总爱说你的脾气是随了我，真是这样我也没什么可说的，是我没能当好一个母亲。

“你对我很重要，如果要问我生命中最在乎的人是谁，你是我唯一的选择，只是我做得不够好。”

“你……”

“你之前说，你不想当谁的妻子、谁的妈妈，只想做你自己。我也有过这个想法，比起操持一个家庭，整日浪费时间在家长里短、妯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