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笄
的眼眸。
他垂眸轻抚着案上竹笛的纹路,静待她继续说下去。
“我之前同郎君说过,皇后之毒是被压制着的,所以宫中太医们才会误判为操劳过度。我此前一直找不到那压制之物是甚,昨夜经由淳于先生提点,我才知,此毒是被白木香压制着的。”
“白木香?”
“准确的说,是白木香和椒香混合,这种结果实在太过巧合。”
“所以我在想,制毒之人是知道椒房有压制之物,才制出了此毒。”
殷陈一字一句说着,目光渐渐变得幽深,“皇后近来症状加重,一方面是椒房近来的新建筑不再使用椒泥,压制之物的缺失;另一方面,恐怕也是下毒之人知道我对其造成了威胁,所以其想借醉心花毒除掉我。此回的醉心花是入了体内,同皇后之前所中的毒相互制衡,若解了醉心花毒,之前的毒便会瞬间侵占心脉。”
“若昨夜没有淳于先生的周旋,恐怕我已背下了毒杀皇后的罪名。”
霍去病在听到毒杀皇后几字时,手陡然握紧。
现在想来,乞巧之夜真是危机四伏,稍稍行差踏错,便是粉身碎骨。
短暂沉默过后,霍去病抬眼,案边那盏灯火倒映在他眼中,一侧脸隐入黑暗,“你的意思是,皇后所中的毒是你姨母所制。”
“制毒之人很是了解椒房殿用度,并根据椒房内本身存在的解药制出毒药,这种本事,除了我姨母,我想不出第二人。因此我也确定了初来长安那一日的迷香,确实出自我姨母之手。”
“你今日独自去见窦太主,是为了向她确认你姨母仍在长安的消息。”
“是的,我姨母仍在长安。”殷陈眼眸微弯。
霍去病看着少女亮莹莹的眸子,心头猝然漫过春水一般,他故作轻松移开眼,“我明白了。”
“郎君现在可以告诉我,之前查到与陈海案有关的人是谁了吗?”
霍去病手指轻敲案面,“陈阿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