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费。
那些不自量力的马匪们没有发现,每当发现他们展现出攻击的意图时,参与剿匪的战士们往往会比马匪本身更加兴奋,无他,手里的新刀总算可以小试锋芒了。同样的场景也在索谷的其他地方上演着,总有人妄图以命相搏,觉得自己会更胜一筹,殊不知只是蚍蜉撼树。
索谷东侧,临时搭起的军营外,提前完成清剿任务的一队将士已经归来,领头的周护军正是先前试刀时在场的其中一人,此时的他驾于马上,时不时看向手中锋芒暗藏的长刀,双目精光四射,浑身似有使不完的劲儿。
远处,另有一队相向而来,周护军瞅见先头人的脸后,便提着长刀纵马奔来,隔着老远就亟不可待道:“吕石头!这刀可太好用了,那人还没近我身,就被我给……”
话还没说完,就被对面的人给截住了。
“得了,□□,你先听我说!”吕副尉一把打断周护军的话,脸冒红光,兴致勃勃地开口:“你是不知道,那马匪头子狡猾的紧,假装投降,借靠近我们的时机,准备偷袭,结果你猜怎么着,人离我还有半丈远,老子都不动手的,就我手底下的兵操起陌刀这么一劈一砍,直接就把他给干趴下了!这刀可真是威风又好用。”
吕兆边说边比划,骑在马上都不安生。
周护军深有感触,“谁不是呢,要不说好马还得配好鞍,今天我手下那帮小子对敌跟切瓜砍菜似的,个个威猛的不行,直嚷嚷着要这么干到匈奴去!”
“嗨,别说他们了,我也一样啊,新刀刚换上的时候,我整个人都能高一截儿。日后匈奴再敢来犯,老子定要杀他百八十人,让那帮孙子屁滚尿流地滚回他们大都!”
“对!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两队人马刚会面,就迫不及待地交流着此次剿匪的所见所想,三言两语间,便已行至大帐前。
吕兆一掀帘子,就见营帐中除燕景云与王参军外,还候着一个本不应出现在此处的人。
“卑职郑远,见过吕副尉,周护军。”
那人正是郑远,对上吕兆与周涛的目光,他微微躬身,对着二人抱拳施礼。
“郑护卫,你不是在凉州保护夫人吗,怎会突然来此?”吕兆讶异过后就有了些猜想,“可是夫人又着人锻造出了什么新式武器,特让你来送与我等试用的。”
上次那六把刀是卫蓁令人打造,并用了新的炼铁法之事,燕景云并未隐瞒,参与试刀的几位将领都从燕景行那里听说了,众将当时就大为惊讶不解,直言此举莫不是受了圣上指使,好为皇室挽回军心的。他们不能说圣上不是,但对圣上一心固权、扣压将士粮草军饷的做法,不免还是有些寒心的。
不论如何,夫人此举确实让人对皇室的看法有所改观。别人的想法不知道,反正吕兆自己是整日盼着夫人再打造出什么新的精兵利器。
但这一次,他是不能如愿了。
郑远摇了摇头,否定了吕兆的猜想,“卑职是来替夫人送家书的。”
顺着郑远的视线,吕兆随之将目光移到了案首的燕景云身上。刚刚进帐他就发现了,侯爷手持封信读的认真,面上喜怒难明,因而他也未出声打扰,转而与郑远小声交谈。
“家书?”吕兆的注意力被转移了,嘴角咧出了抹恶趣味的笑来,“侯爷果真龙章凤姿,不过半年功夫就将夫人的一片芳心收入囊中,这才出来几天就紧跟着送来了家书,真真是教人羡慕的紧那!”
说罢,还故意咂咂嘴,看得郑远视线偏移,一副不忍卒视的样子。
这帮老兵油子,混起来说话没个轻重,竟连侯爷的玩笑也敢开,郑远却是知道的,当下也不搭话,专注地盯着脚尖,任吕兆自说自话,他只当没听见。
旁边的周护军也听得眼角直抽抽。憨子,嘴上总也没个把门的,怕是忘了上次在背后调侃侯爷被知道后,让罚去守了十天库房的事儿了。
吕兆自以为的小声,实际上整个营帐内都听得一清二楚,端看上首那位要不要和他计较。
适时燕景云读完信,轻描淡写的瞥了吕兆一眼,吕兆顿时僵了几秒钟,背后冷汗涔涔,悻悻地闭上了嘴。
整个大帐中彻底静了下来,燕景云将手里的书信按原折痕叠好放回信封中,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上面的已经被损坏的封泥上轻点几下,思索片刻后,下令道:“你二人来的正好,周涛点队人马即刻随本侯出发,剿匪后续事宜交由吕兆和王参军统管。”
“是,末将领命!”两人异口同声地回应,随即先后出了营帐,前去传达军令。
不多时,一切准备完毕,军队整装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