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鸣琴7
“太仆寺卿的戏当真好看,比那一线天酒楼的戏台子都有趣的紧。”孟柒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两人,讽刺意味十足。
孟柒和谢玄奕从密道出来时撞见的一男一女就是面前的丁箦和常苌。
常苌不争气的哭了起来,丁箦默不吭声。
“丁公子之前去了哪里应该比我们更清楚吧。”谢玄奕又添了一记。
“丁刘氏坠崖是我做的,她死不足惜。”丁箦沙哑着嗓子,他看了看地下的程泽,目光有些复杂,“就像他做的,丁刘氏确实是个妒妇,我父亲纳的每一房妾室她都会给他们灌一碗避子汤。”
“因为丁刘氏不能生育,又有先前……”似乎不知道该如果称呼程泽,他顿了顿,跳了过去,“为了稳固她正室的地位,她把自己的陪嫁丫鬟,也就是我的生母。”
“送给父亲当妾,这次她没灌避子汤,不久我阿娘就怀孕生下我,一开始父亲还护着我阿娘免遭那妒妇的毒手,待我年长几岁后,她设计,让我亲手害死了我阿娘,还将我过继到她名下。”说到这里,丁箦眼中泛着泪光。
“至于苌娘,我们是真心相爱,父亲也不曾碰过她,后来她怀了我的孩子。”垂在袖子下面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可……那妒妇以为是父亲的种,逼她喝了堕胎药伤了身子。”
常苌跪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
孟柒看着常苌柔柔弱弱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先前撞见的那样强势,也许除了她自己谁也不知这堕胎是她自己故意为之还是借丁刘氏的手博取同情。
“照这意思,那丁刘氏先是坠崖身亡,然后又被程泽斩了头然后抛到了湖上,所以那天在酒楼遇见程泽的时候他才抛尸回来?!”裴鸿煊炸舌。
这一家子可真。。。毒啊,他心道。
寒风一吹,天上又下起了风雪,吹散了十几年的怨恨,掩盖了人与人之间的龌龊。
—
怀王府
川乌一板一眼地向前一步道,“程泽已经下狱,此外,太仆寺患病的马匹与上报给刑部的数量不符,以至于刑部至今未给徐良佑等人定罪,摄政王知道后以刑部办事不力将此事上奏给圣人,圣人发怒,定了太仆寺一干人等的欺君之罪。”
她顿了顿,“刑部也因此收到了牵连。”
川乌说完便垂头默不作声,几息后,川乌听见上首的人随意应了一句,“知道了,退下吧。”
川乌作了一礼,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与门外的茯苓撞个正着。
茯苓看到川乌,着实松了口气。
—
刑部监狱
最后几缕残阳也消散在黑暗中,程泽靠在墙边凝望着不远处,从刚才开始牢房里便没有再听见狱卒的声音。
程泽被单独关押在一处,整个监狱静悄悄的,只能听见程泽自己浅浅的呼吸声,他伤的很重。
“嗒嗒嗒嗒嗒——”不合时宜的声音出现在程泽的牢房面前。
他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黑斗篷的人站在外面。
黑色笼罩着这个人,程泽看不清面前人的脸,或者他什么也看不清,甚至不知道面前的人是男是女。
但他心里有了些猜测,他扶着墙缓缓站起来,
他在来上京的路上收到了一封密信,上面记录的是丁岩这些年干过的龌龊事,除此之外还有他与丁岩之间,记录的清清楚楚,
甚至是这次的纵火案也安排的明明白白。
有人想借他的手杀死丁岩或者不是杀死他而是丁岩手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目的一致,程泽不介意做那把刀,但他也不会任人宰割,程泽没有按照他们的安排,反倒是自己下毒杀了丁岩。
程泽猜测他们在找什么东西,所以他在丁岩的密室里翻了很久,走的急了书柜也没有还原还掉了玉佩。
可他一无所获。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他虚弱地问道。
他在密室翻找的时候,有个黑衣人突然出现袭击了他,在打斗之间他划破那人的衣衫,掉下来一块铁块,正是谢玄奕在密室里找到的那个。
现在又见到了个黑衣人,程泽把他们想成一伙的了,
但事实是此黑衣人非彼黑衣人,身上的气势不像,面前的人让人很压抑。
黑衣人没说话,一门之隔,只是静静的看着程泽。
程泽哼笑了一声,“你现在要杀我灭口吗?”
此时的程泽已经靠着墙站了起来,走到黑衣人的面前。
“扑哧———”
黑衣人转了转插在他心口的刀,离的近了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在程泽惊愕的注视下,缓缓将刀拔出来。
鲜血猛地溅在地上,晕染开来,逐渐融入夜色。
“哈哈哈—哈哈哈哈—”程泽断断续续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原来如此,竟然是你。”
血不断从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