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鸣琴7
的伤口中涌出来,他嘴角不自觉地咧起,静静的躺在那里。
黑暗的牢房中,只有余音回荡,再不见人。
—
摄政王府书房里
谢玄奕坐在棋案旁边,端详着从密室带出来的东西。
像个令牌的残角。
许是没有思路,谢玄奕索性将那令牌收起来,盯着面前的棋盘陷入了沉思。
面前的棋案上是黑白对弈的棋子,赫然是一盘残局。
窗外传来“咚咚—”的声音,冷风吹起窗户的一角,屋里烛光微闪,一道黑影划过。
“啪嗒——”
谢玄奕听到声音将视线转到身侧的棋案对面,一双丹凤眼,似笑非笑的注视着不请自来者。
“乱子入局,输赢难辨。”
他玩味道。
“黑白对弈,落子无悔。”
孟柒将她刚刚抛下去的棋子往旁边移动,顺着他的话回答。
烛光下修长的玉指掩住那晦暗不明的棋子。
谢玄奕扯了扯嘴角,残局摆的是天下,而孟柒落子的地方,不偏不倚,让这残局瞬间鲜活起来。
“摄政王可要加强戒备啊。”孟柒一脸无所谓道。
“我这儿可不是什么散味的好地方。”他指的是孟柒带着一身铁锈的腥血味。
“是吗,摄政王的嗅觉这么灵敏啊。”孟柒佯装惊讶的感叹。
“那我就不打扰王爷的雅兴了。”她眼神扫过谢玄奕手腕上的佛珠,“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想来像摄政王这般信佛的人,是不会喜欢我这种沾满血腥味的恶人。”
纤细的手指虚立在唇瓣间,孟柒眼神在谢玄奕附近流转,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烛影微动,眼前恢复了平静,如果不是棋盘上错入的棋子,刚刚发生的一切好似幻境。
谢玄奕望着孟柒离开的身影,反驳道:“可我不信神佛。”
“砰——”童陵和重霁破门而入,“属下罪该万死!”两人齐齐跪下。
重霁先前被谢玄奕派去西北援助聿小将军,如今西北大捷,聿小将军已经返程,他也跟着回来了。
才回来就遇上孟柒夜闯王府,伤了不少暗卫,索性无一人伤亡。
“出去,自己去领罚。”谢玄奕低沉斥责。
……
门外,童陵挠挠头,问旁边的重霁,“王爷心情不好?”
“聒噪。”重霁不想理他,调头走了,独留童陵还在原地。
“……”
第二日,刑部监狱传出前平凉王程泽死于狱中的消息。
川乌和茯苓站于书房两侧,茯苓沉声道:“姑娘猜的不错,万圣山果然有动静,昨夜平凉王之死,他们没有查到精铁的去向,必不会善罢甘休。”
“昨日姑娘潜进刑部牢狱可曾发现什么?”
到现在她们已经知道太仆寺卿一案也有自家姑娘的手笔。
“程泽没有翻到东西,信也不在丁岩那里,丁岩不过是个挡箭牌。”
之前在丁岩的密室她没有找到东西,本以为东西会在程泽身上,结果却让她大失所望。
离开大牢时她隐约察觉到不对劲,再回去找程泽,居然已经咽气了。
思来想去,进入密室的,还有一个人,她便冒险潜入了王府,想探探口风。
虽然没找到东西,但在谢玄奕的书房却发现了些有趣的东西。
孟柒把玩着手里的玉玦:“看来我们要找下一家了。”
茯苓和川乌对视一眼,随即低下头去。
茯苓在一旁又道,“听说这平凉王来时将前平凉王夫妇的幼子也带了过来,看来他早就做好了准备,一旦他出事,那幼子便能世袭。”
“呵,只怕他是不得不准备吧。”孟柒倚坐在榻上。
“姑娘的意思是?”
“世上真有父母愿意把爵位给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也不给自己的孩子吗?”
“……”下首的两人没说话,仔细想想,这里面又有多少肮脏龌龊事呢。
可怜那闺阁中的小姐喜欢上一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又引发了后续一系列事情。
始于此因,终于此果。
也算是因果报应吧。
(怨鸣琴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