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
四周静寂无声,耳边只有若有若无的风声。
程城和萱萱瞪目结舌,完全楞在了原地。
贺如山和小鱼位置尴尬,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旁观者无所适从。
然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有点大无畏说出那句喜欢我之后,彻底醉酒,一头栽进了男人的怀里。
女孩子柔顺乌黑的发丝落在他脖颈,双手还在扯着他衣领不放,那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萱萱总算回过神来:“……完了,程城,你真撞枪口上了。”
“我靠。”程城下意识抬头张望,“晚上不拍摄吧?”
这爆出去得是个多大的猛料!
小姑娘已经不闹了,安安静静像只小猫咪似地窝在他怀里,细密的睫毛轻轻颤动,像是展翅欲飞的蝴蝶。
徐宴清垂眸,旁若无人地拉好她的衣服,一只从她白皙的脖颈穿过,另一手穿过腿弯处,正要将人抱起来。
“不要抱。”小姑娘挣扎,呜咽着软声说,“我想你背我。”
徐宴清动作一顿,声音在夜色里裹挟了几分温柔:“行,我背你。”
说背就是背,他背过身,萱萱连忙上前扶了一下,祁柠顺势趴在他背上,双手抱住他脖子,在他耳边睡意惺忪地说:“徐宴清,我好困。”
徐宴清站起来,好脾气地说,“嗯,现在送你回去睡觉。”
说完,他又在周围人还在震惊的目光里,点头示意着:“我们先走了。”
程城忙不迭道:“……哥,哥,哥您请。”
沙漠晚上的风很舒服,夜幕澄澈漂亮,星星数不胜数,一闪一闪在安静中像是汇成了永恒。
祁柠揽住他脖颈,鼻尖凑近了点距离,轻声喊:“徐宴清。”
“嗯?”
她不说话,一遍又一遍地喊他名字,徐宴清很耐心地一遍又一遍的应着。
小姑娘声音越来越低,低到他以为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她很轻的,几乎听不太清地,没头没尾地说了句:“没觉得有负担,只是不想听见别人骂你。”
徐宴清脚步顿了下,喉结微滚,低低地嗯了声。
祁柠埋在他后颈处,声音闷闷地又喊一声他名字:“想听你唱歌。”
“想听什么?”
祁柠报了个歌名。
徐宴清一怔,笑笑说:“你想听那首?”
祁柠揽紧他脖子,吸了吸鼻子,声音愈低:“嗯,很想听。”
那首歌没有歌词,只有曲调。男人低喃的嗓音在夜色中缓慢响起,不像在耳机里总是隔了层距离,现在清晰得就像是贴在她耳边,辗转反侧。
祁柠眼睛莫名发热,脑子里有了一个极其强烈的念头,她重新凑近他耳边:“徐宴清,我想跟你说个事——”
小姑娘温热的气息洒在他耳畔,他稍稍偏头,声音停下:“什么?”
“这首歌是我的白月光。”
“……”
“我还没认识你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听这首歌了。”
祁柠声音哽着:“我很喜欢,真的很喜欢,我没有听腻过,很多人都在笑我。”
她身边很多的人都不能理解她为什么那么钟情于一首纯音乐,听了上千遍上万遍都不觉得腻。
其实连祁柠自己都说不上来为什么,她就是喜欢,很喜欢。
无论是因为最初在那个暴雨天里撞击灵魂忽然产生的共鸣。
还是在后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学累了,想哭难受的时候,都会下意识掏出耳机点开播放键的漫长岁月里。
祁柠都觉得,她可能大概再也没办法这么喜欢这么一首歌。
也再也没办法,这么喜欢一个人。
她的声音变得很低,在广阔的沙漠里显得有点缥缈,她已经很困了,眼皮耸拉着,低着头,慢慢闭上了眼睛。
前面不远处就是已经搭好的帐篷,为节省行李,三个女生都住一起。
徐宴清的脚步踩在松软的沙子上,修长指节掀开帐篷一角走进去,蹲下身,将背上的姑娘轻轻地放在柔软的被褥里。
帐篷里没有灯,只有没有拉紧的帐篷帘伴随着风,透着一丝微光照进来。
徐宴清在她身旁坐下,右腿弓着,手肘搭在膝盖,垂眸,额前碎发也跟着垂落。
可能是因为太热,小姑娘穿着的衣服本身又短,睡觉的时候又不老实,上衣被拉上一截,露出白皙的纤细腰肢。
徐宴清指尖微动,伸出手替她掖好被子。
目光不由自主地跟着往上,小姑娘呼吸均匀,睡颜恬静平和。她的皮肤很白,肌肤细腻,像盛满了月光,明亮而干净。
有风从吹进来,她的碎发被吹起,轻柔地搭在脸上。
徐宴清将她碎发撩到耳后,漆黑眼睫毛垂下,背靠在帐篷边角,偏了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