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

头，被黑暗遮住了所有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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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柠整个夜晚都在做梦，有种呼吸都喘不过来的感觉，她双手无意中放在心脏的位置，一直睡到第二天八点多时候，她才茫茫然地睁开眼睛。

脑袋很浑浊，带着醉酒的尖锐疼痛。祁柠坐起身，揉了揉眼睛。

旅程还没开始，萱萱在旁边化妆，见他起来指了指旁边的蜂蜜水：“宴哥早上给你送的。”

祁柠看了眼，垂眸：“他人呢？”

“走了啊，昨天不知道有没有被拍到，他跟程城去处理了。”说到这，萱萱还惊叹了声，“柠柠，你昨天也太猛了。”

综艺开拍不久之后，祁柠想了想，还是主动跟节目组交代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张导演虽然刚开始皱起了眉，然后盯着她看了好一会，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没选择让她走。

后面祁柠还跟嘉宾玩得挺好的，身份也算是安全，节目组半推半就的也闭着眼让她留下了。

因而嘉宾全都知道她的名字。

“所以，”萱萱八卦心涌起，凑过来，“你跟宴哥真的有过一段啊？”

祁柠：“没有。”

她觉得口里的味道都是苦的，抱着膝盖蜷成一团，低声又重复了遍：“没有。”

“那快有了吧？”萱萱笑着，“我看宴哥那样，肯定对你有意思……”

她边说边抬眼，话语忽然之间哽着喉咙。

眼前女孩子都称得上平和安静的模样，都没发出什么声音。

只是微微颤抖的肩膀，和不断从眼眶里掉落的眼泪出卖了她。

她抬手，想擦掉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干净似的，萱萱这才听见她似乎是哽了一声。

萱萱一下子就慌了，声线很颤：“别，别哭，宝贝。”她语无伦次地想要站起来，“我去帮你，帮你喊宴哥过来。”

祁柠拉住她的袖子，哽咽着说：“别去。”

她擦干眼泪：“不要去。”

萱萱坐下来轻轻摸着祁柠的脑袋，安慰着：“怎么了？不是都挺好的吗？”

祁柠眼角鼻尖都是红的，垂着头抱着膝盖，沉默着一言不发。

她想起昨天夜里，他说，你不要有负担。

想起无论怎么怀疑，寒暑假他都要抛下工作特意回南宜一趟。

想起他的承诺，被迫着一直都要回她的消息。

如果这份感情对他来说，其实是种负担的话。

祁柠觉得，也没有必要非得在一起。

只要他觉得开心。

眼泪毫无征兆又开始掉，像掉线的珍珠砸在掌心。

萱萱赶紧把人抱在怀里，感受着怀里人几乎颤抖的身体，听见她近乎晦涩地哽着低语：“我觉得……我应该要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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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开始起风了，风声在耳边呼啸，黄沙打着旋儿迎风而落，落在沙丘里又悄无声息的消散。

一行人装备齐全，在风中安静沉默中前行。

像是达成了什么心照不宣的共识，谁都没有提起昨天的话题。

因着这样少废话的高效率，嘉宾难得超额完成了旅程，在狼心狗肺又抠门的节目中手里头一次获得了丰盛的大餐。

只是这大餐，六个人都有点食不知味。

萱萱在沉默中，抬起眼看了祁柠和徐宴清的方向。

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平静温和得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小姑娘身上已经看不出早上哭着哽着说我要放弃了的悲伤痕迹，有点大大方方的接过身旁男人递给她的水。

礼貌又客气。

看着关系好像挺好的，可萱萱莫名觉得他们之间那点距离，像是隔了一条难以跨越的银河。

连一向闹腾的程城都注意到了，偏了偏头，显得过分安静。

旅程太过平和，这可愁坏了节目组，综艺不怕意外，最怕的是没有意外。

张导演抓耳挠腮，什么破烂招都想出来过，妄想唤醒这一群人的活气。

程城兴致缺缺地仰头看了他一眼，一幅“就这？没见过猛料吧？”的神情，张导演莫名感觉自己被鄙视了。

然而又拿他们无可奈何，只能让综艺顺其自然地发展。

第一天，无事发生。

第二天，继续超额完成旅程。

第三天，沙漠天气风夹着雨，气温降了几度。

第四天，迎面遇到了一个大学生旅行团。对面大概有三四十人。

怕明星嘉宾会引起他们不必要的喧闹，张导演让工作人员围着脱下工牌，将明星嘉宾团团围在中央。

摄像机也好解释，毕竟有很多短视频博主也经常拍沙漠风光。

他们完全可以伪装成拍视频的团队。

大学生旅程团果然没怀疑，有惊无险地错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