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对
三人说话间,铃铛感觉自己的衣袖被轻轻的扯了一下,只听小姑娘几乎用气声道:“姐姐,他们过来了。”
铃铛脸上的笑意敛起,示意两个孩子往更角落处藏着,自己也佯装微弱的模样,趴倒在墙边。
那两名男子越走越近,隐隐能闻到他们身上的酒气,三人的呼吸下意识放缓了,轻不可闻。
“他娘的,那个小娘们人呢?”
高个子的男子似乎不耐烦了,扯了扯裤腰带,随手拽起一个蜷缩在脚边的女子,拖拖沓沓地走向门口,还不忘招呼另一个执着寻找美人的男人。
“走了,祥哥儿!跟......跟个娘儿们似的,你当绣......花呢,这天这么黑,怎么找?!”
那名男子显然更加执着,埋头找人,走近角落处,拨开一个又一个女子的头发,动作有些急。
那双手扯过铃铛时,铃铛心中猛地一跳,垂下眼帘不看他,身子微微发抖,显得一团鸡窝似的头发越发乱糟糟的。
男子见她这么不干净,也没联想起来,凑近后迷迷糊糊看了眼,还没来得及看清,脚踝被东西狠狠撞了下,一下子踉跄倒地。
“他娘的,是不是那可......可恶的耗子!早......早晚有......一天,老子烧了它的洞......”
他在地上喘了会儿粗气,再坐起来时,像是酒醒了些,扯着一个瘦弱的小姑娘走出了门。
门被“咣——”一声关上,屋子里的人像是逃过一劫一般松了口气。
“铃铛姐姐......”
书鸣拉着她的手,要哭不哭地蹭到她身边,和以前简直是两个样。
想起之前的几次见面,铃铛心想,待出去以后,她和刘浩明他们说书鸣如今软弱可欺的模样,也不知他们会不会信。
现下虽然难以预想会发生什么,不过有大人和赵圆姐姐在,她心底总是觉得他们能找到她和书鸣,能平平安安地见面。
“没事,书鸣。”
铃铛轻轻抚着书鸣的小脑袋,感受着掌心处的温意,她相信大人他们很快会找到他们。
“姐姐——”
小姑娘的声音弱弱的小小的,如她瘦弱的身子一般,听得人心软,更别说她像只可怜的猫儿一样,依恋地缩在她身边,甚至不敢伸手去拉着铃铛。
铃铛把她也搂进怀中,手慢慢地抚着她的背,“小如,别怕,姐姐和姐姐的朋友会来救我们。”
“姐姐。”怀中的小姑娘仰起小脸,似是在看着她一般,“你......你愿意,带我,走?”
“嗯!”铃铛用力地点了点头。
谭沁如的小脸上扬起甜甜的笑意,声音仿佛含了蜜,“姐姐你千万不能忘了哦。”
“那当然呀。”铃铛玩笑的捏捏她的小脸,不禁感叹她太瘦小了,触手所及都是硬邦邦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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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了?可有消息?!”赵圆那双亮的惊人的双眼盯着来人,眼下悬着两块青黑,眉间蹙的紧紧。
捕快低下头,回道:“老大,暂时没有铃铛姑娘的消息,书鸣......书鸣的下落也未可知。”
没有得到好的消息,赵圆的神色流落出失望。
整整两日,她带人搜了青山县的三教九流之地,花坊酒馆赌馆都差翻个底朝天,除了抓住一窝趁着过节偷鸡摸狗的盗贼,并无其他收获。
究竟是什么人带走了他们?
坐在的对面的温思谨听着二人的对话,两手揣着,面色不动,垂眸静静想着。
“今日,梁夫子可有前来?”赵圆手扶着前额问道。
书鸣与熙华相处时日不短,书鸣对于梁熙华而言,不仅是学子,也像是弟弟。在书鸣失踪的第一日,县衙的众人就未能瞒住他。
那时刚听到这个消息,赵圆看着梁熙华白了的脸色,反应极快地托住了险些栽倒在地的他。
昨日他被那消息打击地一下子病倒在床,今日也不知如何了。
还有铃铛,她容色出众,下落不明越久,于她越不利。
重重叹了口气,赵圆站起身来,道:“昨日小虎他们可有打听到消息?”
小虎?
温思谨眼皮微动,缓缓抬眸。
一名其貌不扬的捕快站出来回话,“今日一早小虎让一个孩子前来,据说有了些消息,但是不确定,他再去打听打听。”
“既是有消息,可有人去追?”
捕快点了下头,“自是有的,现下估摸着应该有兄弟回来禀报了。”
正说着,一个矫健的小身影从外头如风一般跑了进来。
“老大!”
来人是个十岁左右的孩子,长得虎头虎脑的,正是他们口中下的小虎,看那双不自觉来回移动的眼眸,就知道这是个机敏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