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肉汤面
突然被人提起,赵圆的身体僵了一下,脸色自然道:“不过是那杯茶苦了些。”
杨子言觉得不太对,她那是被苦到的神情?他想想那时她的样子,不知怎么说,倒像是说书人口中与人私会的小娘子的模样,怎么说来着?
眸中含情,情意缱绻。
总之,他想起来就浑身发麻,腻得慌。
几人歇了一会儿,收拾好东西,人和马的精神都好了许多也不耽搁,翻身上马,几乎不分先后驾马而去。
赵圆抬眸,林子几乎快走到头了,再过不久,就能到城门了。
许是耳旁只有风声和马快跑的声响,一心赶路,心中十分平静,不觉想起了杨子言问的问题。
她当时在想什么?
那一刻,她在想,温思谨真是个可心人,如今的器具还是少了些,若是可以,她必把温思谨随身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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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将落,一行人抵达了驿站,鄂县县令早早得了消息,让一行人极快安置下来。
天色虽已晚,但迎接的人不少,粗粗一看,有十几人,其中三人着长衫锦靴,另有一人年纪稍大,蓄着约三寸长白花花的须,瞧着是个县丞的模样。
一番寒暄之后,一群人大致了解的差不多,那位蓄着长须的男子果然是县丞,另外两位,瘦些的是主簿,略圆润些的是县尉。
县丞笑呵呵道县令大人公务繁忙,让他们暂且先行安置,待明日再好好招待大家。
至于寻人,赵圆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和县丞等一行人打了个招呼,赵圆向杨子言和另两人使了个眼色,几人回身往梯子方向走。
“老大,我看他们鄂县那群人好像不想帮我们寻人。”杨子言回头看了眼在桌前悠哉坐着喝茶的那些人。
赵圆神色淡淡道:“听闻鄂县的县令已经上任五年之久,想来也不想在最后关头出岔子。”
雍国县令六年为一任,若是无错,上头打点好,倒是有不小的机会往上升一升。
鄂县的地方大,来往的商队多,又有水路贯通南北,稍有大案发生,鄂县县令想大事化小,安安稳稳地过完剩下任期,也不奇怪。
杨子言:“可如此,我们该如何寻人?”
“自是用我们自己的法子寻,总不能他们不想,我们就不做。”
鄂县县令今晚未曾出现,便以暗暗表明了态度,赵圆毫不意外,但既然她知道了这件事情,便万万没有视而不见的道理,更别说铃铛和书鸣现在还在那些人手里。
看着风尘仆仆的属下,赵圆先让他们去洗漱换身衣裳,夜里再出来看看。
半个时辰之后,赵圆把发丝绞干,换上干爽的衣裳,推开门,目光往下看去,原先底下坐着的鄂县县丞一行人已不见。
缓缓走下楼,正巧遇上往上走的小二,赵圆唤他道:“这个小哥,方才在底下坐着的县丞大人你可知去了哪里?”
小二停下脚步,闻言道:“这会儿倒是未见着,许是回了屋子里头,今日这县令大人也一起来了,不知是为了何事,应当没有离开。”
鄂县县令居然也来了?
赵圆继续道:“你可知县令大人的屋子是哪一间?”
小二面色犹豫,眼睛上下打量着她,赵圆见他怀疑,把腰牌拿给他瞧。
“我乃青山县的捕头赵圆。”
见她并非是什么身份不明的客人,小二的面色好看了些,只是也心中嘀咕:怎么还有女子做捕快的,竟然还是位捕头。
他指了指远处略靠边的房间,“便是那一间。”
随即,他又好奇地问:“赵大人,您怎么忽然来了鄂县,可真是发生了什么大案子?”
赵圆看了他一眼,道:“今日有不少拐子,青山县有许多孩童和一些女子失踪,你可曾听过这边有孩子不见?”
小二摇摇头,有些咬牙切齿:“近日倒是未曾听过这些事情,不过半月前听闻城南二街豆腐铺子的那户曾去县衙闹过一次,丢了个男孩。大人,您是不知道,那孩子生的一副聪明样子,学什么都快,被那户人家视作命根子。他一不见,他父母差点疯了,连铺子门都关了。这拐子可真可恨呐。”
说了几句,楼上有人开门大喊小二,他忙端着东西走上去,赵圆侧身让了路,目光在县令的那间房划过,便下了楼。
略看了圈,未见到人,走出了驿站门外,便听着有人似乎在喊她。
转头,便见着杨子言和另一名捕快在一个小摊前坐着,面前是三碗热乎乎的面。
“老大,这牛肉汤面香的很,刚出门李志这狗鼻子就闻到了,你快尝尝。”杨子言招呼赵圆道,说完又低头用筷子撩了一筷子面,呼呼地两口吃完了。
看的出来是真饿了。
赵圆这会儿也是饿了,原先心里想着事情,急着赶路,干粮又干又硬,配着冷水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