剜肉
跳,松开手退到一边,顺手把小男孩也拉到身后掩护着,试探性地问道:“你你你没事吧?”
乌长离像刺猬一样缩成一团,左手不停颤抖,眼睛里全是警惕。
她极快速地打量环境:这是一个简朴的木屋,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竹椅,地坑里生了一堆火,窗户半敞着,外面院子的竹竿上晾着动物皮草一类的东西。
而站在床前的两个人,少女身形瘦挑,衣衫陈旧,脖子上挂着一个银项圈;少女身后的小男孩探出半个头,虎头虎脑的,一双圆眼睛里全是好奇。
少女见她好似平缓了许多,解释道:“我们是山里的猎户,前天你掉进我的陷阱昏过去了,所以我们才把你带回家的。”
“前天……”乌长离回忆起当日场景,喃喃自语。
少女笑道:“可不是吗,你这一睡,愣是睡了两天两夜呢!”
乌长离抬头看着这姐弟二人,心想,他们应该不是坏人,否则,他们完全可以趁她睡着时将她交给叶无乡。
叶无乡……
她一想到这个名字,心就像是被刀割一样疼。
乌长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坐起来,沉声道:“多谢二位相救。”说着,她抬脚准备下床,可脚腕猛然传来强烈的疼痛感。
“嘶……”她倒吸一口冷气,眉头紧蹙。
少女瞧见她的动作,走过去坐到床边,伸手去探她的脚,可乌长离下意识一躲,脚腕疼得她龇牙咧嘴。
“你脚崴了吧?我懂点医,给你看看。”少女坦然道。
乌长离看了看她,片刻后才松开手让她查探。
少女小心地掀开她破烂的裙摆,一条从脚背到小腿的狰狞伤口赫然出现在眼底,令人心惊。
“哎呦天啦,你这伤都快发烂了!”少女惊道。
乌长离沉默地望了一眼伤口,猜测应该是那日在悬崖上划伤的,前天又不小心跌入大坑,必然雪上加霜。
少女:“这样下去可不行,会烂掉的!”
乌长离闻言大惊,睁大眼睛看向少女。
少女起身叉起腰:“我去问问孙阿婆,我们村里人生病了都管她治。你等着吧,小虎,你就在家,别乱跑啊。”
乌长离望着少女飞速消失在窗外,缓缓低头看向自己的伤口。
这里都是这副模样了,那右臂的箭伤……她下意识想要挪动右臂,仍然毫无反应。
右手……都不能用了吗?
乌长离心猛然抽痛,眼睛也发起烫,心里的苦水都堆到眼角了。
“姐姐,你要哭了吗?”小虎趴到床边望着她的眼睛说道。
乌长离立马扭头躲开他的视线:“没,没有。”
她的声音沙哑,发着酸。
小虎歪头看向她:“我二姐说,疼的话是可以哭的,哭完就不会那么疼了。”
乌长离回过头看他,小男孩笑嘻嘻的,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谢谢你,小弟弟。”乌长离挤出一个笑容,“你叫什么名字?”
小虎兴高采烈地道:“我叫陈小虎,我二姐叫陈水水。”
他笑容纯粹,满含童真,十分可爱,乌长离看着他心情有几分舒缓,道:“我叫……小离。”
“小离姐姐!”小虎笑道。
乌长离点了下头,看了看周围,问道:“你爹娘呢,怎么不在家吗?”
小虎道:“我爹娘都死了,家里只有我和二姐。”
乌长离一怔,心生悔意,垂下眼道:“抱歉,我,我……”
她还未说完,陈水水从窗外跑过,欢喜大喊:“来了来了!”
乌长离闻声看去,一个瘦削老人跟着陈水水走进来:“这个孩子是吧?”
老人身体虽瘦,却是精神矍铄,说话也很响亮。
陈水水抬手指着乌长离的脚:“阿婆,你看看她那脚!”
孙阿婆走到床边坐下,侧开身体借光察看乌长离的伤势,道:“这个肉都烂了呀,不刮不行哪!”
乌长离听得一哆嗦,咬牙望着孙阿婆。
孙阿婆抬头看向乌长离:“丫头,别怕,水水她大姐那年摔下山,伤口跟你这差不多,我都给治好了!”
乌长离揪住衣服,低声问道:“不刮会怎么样?”
孙阿婆想了想:“要是越烂越宽呀,这个脚以后就不好走路了。”
乌长离闭了闭眼睛,心想道:手已经不行了,脚不能再坏了。
“好吧,”她一狠心,“那就刮了吧!”
然而话刚说出口,乌长离就担心起来:“但是,我现在没有钱,不能给你付药钱。”
孙阿婆见她衣衫破烂,面容憔悴,加上陈水水已经说过的事情原委,孙阿婆已经有所猜测:“丫头,你是逃荒的外乡人吧?这几年逃荒的人到处是,谁又有什么钱呢?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