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女主发疯了吗?
的,有人要她样貌有人要她身份,有人要她元神有人要她血肉。
他们不爱拂央,但又渴求拂央。因为拂央是他们通天梯上的一块垫脚石,是捅向仇人心脏的一把刀,是达成目的的必需品,他们不会把真心掏给拂央,但一定不会让她出意外。
于是,拂央抹了一把泪,短短三秒钟就做出了决定:既然谁也杀不死谁,那就都别想好过啦!
她作为一个在职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铁人三项顶级选手,累计跟甲方和HR大战八百回,让她当个唯唯诺诺小娇妻她学不来,但要是让她发疯犯贱勇闯对方黑名单,那就是她的老本行了。
穿书哪有不发疯的,彻底疯狂!
早说嘛,她演了十六年委委屈屈怂包子,累都累死了。
她清清嗓子,戳了戳云夙不动如山的肩膀:“老头,你怎么不问一下我的意见?”
云夙:“……”
使者:“……”
穿着黛色长袍的白发老者神色一僵,显然是也被拂央的称呼伤到了。使者尬笑:“哈哈,仙尊的师徒关系甚是融洽。”
云夙那张温文尔雅的脸缓缓转动,悠长的目光落在她脏兮兮的脸蛋上。
这么近的距离,温和到像开了柔光滤镜的五官情意绵绵,拂央几乎能看清他脸上的毛孔——喔,没有毛孔,这该死的天生丽质。
她似乎明白云夙为什么喜欢云霖花了。
他们很像。温柔淡雅,洁白无瑕,花期极长,却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因为汁液有剧毒。
云夙淡淡开口:“拂央,你有什么想法?”
拂央左看右看,择了一张木凳坐下,翘起二郎腿:“你是铸剑山庄的使者吧,来,跟我说说你的诉求。”
“……呃,”使者默了默,庄严肃穆的脸上略微抽搐了一下,“老身此番前来,是邀请沉溪谷参加拍卖会的,本届大会由铸剑山庄主办。”
“啊……那确实去不了。”
“小友,此话怎讲?”
拂央拎起缝了七个补丁的粗麻裤衩子,以及脚后跟磨出一个坡的布鞋,给了他一个显而易见的眼神:“没钱。”
使者:“……”
他看了看拂央屁股下的朽木凳子,想到了铸剑山庄里养鸡用的都是黄金栅栏。你别说,沉溪谷还真是……穷酸。
使者揩了揩额角的汗珠,耐心诱导:“这一点,还请二位放心。本次拍卖会的场地与资金,除了铸剑山庄外,还由一位仙尊的故人提供……”
使者拉长了尾音,余光悠悠,似乎在等人接话。
拂央和云夙齐刷刷盯着他:“?”
这小破沉溪谷,怎么连个捧哏的都没有!使者自讨没趣,撇撇嘴:“好吧,是越大人。”
当今人界,齐王称帝,越桓为相。而越桓膝下一双儿女,长子越荣,二女越蘅。世人通常称老的为越相,小的那个礼部侍郎称为越大人。而这次拍卖会的赞助商,就是越蘅的亲哥哥越荣。
拂央斜眼看着云夙,多少有点震惊:这大魔头还和相府有关系?什么时候的事情?宝珠怎么没跟她说过?
宝珠无辜:“珠珠不知道,不关珠珠的事喔。”
使者继续说:“邀请沉溪谷其实也是越大人的意思。越大人久日未见小妹,甚是想念。出于对沉溪谷资金状况的鄙……呃,考虑,越大人愿意用金银换灵石,为仙尊分忧。”
拂央摩挲着下巴。
听起来的确是件好事,但天上掉馅饼的事大概率不会落到整个沉溪谷头上,铸剑山庄和越荣……一定有谁别有所图。
果不其然,使者捋了捋长髯,讳莫如深:“越大人的要求铸剑山庄定是竭尽所能,所以派老身前来邀请越大小姐赴宴。我们宗主知道仙尊久居谷中不染尘世,又听闻仙尊有一爱徒,还未曾在仙门露过面,想着同是姑娘家,二人一道有个伴儿。”
嚯,可以啊。
拂央拍案叫绝,看来她还是保守了,没想到铸剑山庄和越荣都有所图,还正好能凑一块去。
若是原文里的拂央,这会儿只怕还完全信任着云夙,一切全凭他拿主意。
可她已经不是那个怂包子了!
沉溪春风吹满地,她拂央大仙变争气了!
云夙还慢吞吞组织着措辞,拂央脱口而出:“好啊。”
大殿的空气静了一瞬。
云夙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拂央,为师觉得——”
“你觉得没用,要我觉得,”拂央换了一只脚跷二郎腿,“大师姐那边我去说,她肯定去的。”毕竟越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表达她那按捺不住的购物欲了,有钱人想挥霍嘛,能理解。
铸剑山庄的使者一听,咧开个大嘴,诺了一声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似乎觉得这间大殿即将会发生一些师徒之间的血光之灾。
然而,拂央很平静,云夙更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