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能喝?
这场酒的地点很远,沈斯言放弃了保镖和助理等冗杂的团队,苏容独自开了几个小时的车才带他到酒店,她带好了两人的身份证,准备晚上就住在这里。
请客的人叫李海,站在酒店门口笑脸迎人,苏容明显感觉到沈斯言身上那种放松的感觉。
应该是非常好的朋友了。
最好的包间,最好的菜,最好的酒,只有李海、沈斯言和苏容三个人。
私密性好,放松自在,李海几杯下肚就开始扯起曾经一起当兵的时光。
两人一起扛过枪,甚至作为维和部队,真刀真枪地一起到非洲打过仗。
苏容放心多了,沈斯言上午吃了药不能多喝,她陪李海喝了好几杯,趁着酒劲还没上来,就先去酒店前台办理入住手续。
“女下属?”李海见人走了,拉着老战友的胳膊,意味深长的笑。
“别乱想。”沈斯言会带女下属来喝酒?他微笑着摇了摇头,这个位置坐着,沈家多少人虎视眈眈,这种自觉性都没有,他早就坐不稳了。
“那总不会是女朋友吧?”李海瞅着不像,哪有女孩子出来陪男友应酬会穿的跟上班一样,恨不得把“职场人”身份写在脸上。
沈斯言:“她接的是老刘的位置,管家。”
“怪不得,哎,老沈,你也老大不小了……”李海伸出手指数落着沈斯言。
“我的事不急,你的事倒是挺急的。”沈斯言眸光大盛,虽然不胜酒意,面色绯红,他神智却异常清醒。
有什么能让老战友千里迢迢邀请他喝这一顿酒,还不是为了君市分行那件案子。
李海虽然不是直接涉事人,可他妻子是君市分行副行长,主管涉外投资。
此外,还有一层尴尬的关系,他妻子是沈琼海的妻妹。
沈琼海虽然是沈斯言的亲大伯,可由于爷爷将位置传给了他的原因,两人的关系已经从冷若冰霜逐步靠向你死我活。
李海为难地自己闷了一口:“老沈,我也是身不由己。”
两个人分处不同的阵营。
苏容回来的时候,两个大男人还在推杯换盏,她见沈斯言慢慢上来些醉态,心想是时候结束了。
她出去的时间足够久,他们想交流什么,应该也交流完了。
李海也没真留,许是真朋友不在乎那几杯黄汤,他看着有点心急,匆匆去前台付账,沈斯言带着苏容在包间里等他。
“您还好吧?”苏容关心地问。
虽说上午喝的是中药,晚上也不宜动酒。
沈斯言面颊绯红,嘴唇艳红欲滴,周身漫着酒香。他也许真的有点醉了,失了清醒时的克制冷漠,那般恣意的目光落在苏容身上,看的她有点不自在。
“不碍事,我没喝多少,只是天生没有那种解酒的酶。”他略有点忿忿不平地看了眼面色如水的苏容,她今晚喝了不少,却一切如常。
“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能喝?”
也许是酒精作用,或者是战友效应,沈斯言难得多话,这句话的语气堪称调侃。
原来那桃花灼灼的眼波只是因为嫉妒,苏容朋友似的放松一笑:“从我爸那里遗传的,千杯不倒。”
小时候,父母在中秋节自家庭院里对月畅饮的好时节,她因为小只能偷几口香槟。许是饮了酒,眼睛竟然有了湿意。
许斯言对上她潋滟的眼,心跳乱了一拍。
李海推门而入,两人之间似有若无的东西骤然散去,一起将他送到大门口,送上了商务专车,他要赶最后一班飞机回君市。
苏容跟在沈斯言身后,心照不宣刚才的异样,适龄异性又都喝了酒,那一时的心动算不得什么。
两人慢悠悠地往酒店房间里晃悠,一切都挺平顺,安静下来后,苏容心里反而不安起来。
长长的过道安静的诡异,星期五晚上,这栋五星级大酒店的入住率也太低了些。
尤其是他们住的这一层,静的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还有那个李海,他说话做事纯然出自本心,对沈苏二人也算坦荡,却怎么充满着愧疚感。
苏容想着可能是自己疑心太重了,他也许是有为难的事情求沈斯言。
她盯着前面沈先生宽阔挺拔的背影,浮上些安定感。
这个男人身上有种定海神针的气质,在他身边,苏容总有种大厦将倾也有完卵的安全。
晃了晃头,苏容自嘲真是喝多了,早些年那些偶像效应都跟着酒精发酵起来。
她一晃神的功夫,撞到了蓦然停住脚步的沈斯言的后背上。
揉了揉发酸的鼻子,正想道歉,她眼见着刚才还堪称矫健的沈斯言,身形晃了晃,斜倚在一侧的墙上。
不好!
她内心警铃大作,赶紧绕到他身前,扶住沈斯言,见他目光迷离,额上冒了一层细汗,在顶灯的映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