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男,闷骚男与红毛猴子
“跟我一起去美国吧,槿蓝。”流川枫安静等待她的回应。那样执着的眼神令她觉得,他想要的其实并不是她的回答。
她想了片刻,小心地开了口:“我不可能放下一切跟你去美国的。”
“为什么?”他问。
她笑了笑:“工作啊,家人啊,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放下的。”她在心底鄙视自己半真半假的狡黠,“我可是工作狂人呢。感情和工作要选一个的话,当然是工作比较重要。”
仿佛早猜到她拒绝似的,流川枫依旧执拗地问:“不是因为那个人?”
她心虚地笑出声:“那个人,谁啊?!”
流川枫默默放开了她。从他的怀抱里脱离出来,她如同被重新扔回水中的鱼儿一般大口喘着气。
“我明白了。”流川枫拍拍她起伏不定的肩,脸上神色喜怒难辨。他起身告辞。
靳男松了一口气,想要送他出门却被他拒绝了。
“不早了,你睡吧。”他难得地带了些关心的语气。
五分钟后。
夜色掩映中流川枫静静看不远处小楼的灯灭了又亮,然后终于一片沉寂。
他转身上了一直等在身边的黑色房车。
“要回去了吗?”经纪人在前座小心翼翼地问。
“事情办好了?”他冷冷问。
“恩,都安排好了。”经纪人赔着笑脸道。
他不动声色地点点头,仿佛倦极似地将身体放松在身后的真皮靠背上。窗外,一片沉寂夜色中依稀可辨那座影影绰绰的小楼。
工作和感情,当然是工作比较重要吗?
槿蓝,如果你要工作,那就给你最好的工作。这就是我,所能赌上的全部筹码。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在平静无波中度过。
自从那晚打发走流川枫后,便再没了那人的消息。靳男只是断断续续地从新闻报道上看见他在国内的行踪,无外乎便是又参加了几次国家队新闻发布会或公益活动什么的。这个家伙,在国内红得发紫,却仍旧一如既往地憎恶媒体,不肯接受任何一家媒体的采访。
至于仙道这家伙——此刻靳男坐在开往镰仓的电车上,看着窗外错落而过的平交道叹了口气——回国之后,她的工作也忙,他的工作出乎她意料地也非常繁忙,两个人从一起去看完流川枫的那场篮球赛后,别说见面,就连简讯也没有传过一个。
今天早上,那家伙却突然打电话给她。
“难得周末,咱们见面吧。”他在电话那头痞痞地说。
可是,既然要见面,为什么一定要我去镰仓呢?靳男闷闷不乐地拨弄着手机。唉唉唉,我知道医生的工作,周末也要随时待命不是吗?工作是工作,恋爱是恋爱。我是通情达理的女友。她开始对自己进行催眠。
只是,医生的工作,对仙道来说,真是认真的吗?对此她一直持怀疑态度。
潜意识里觉得,那家伙叫自己去镰仓,搞不好有安排整人节目。恩,我要提高警惕。靳男捏紧拳头,在心底轻喊了一声:“fight!"
镰仓的电车站西南口,还保持着旧时的建筑风格。小小的站台,出站口隔着白色的木质栅栏,一眼就能看穿。
踏上站台的她,一眼便看见斜倚在出站口旁的灰色水泥墙上,戴着灰色铁三角耳机,以某种慢摇滚的节奏悠闲晃荡着修长双腿的某人。他穿了在冲绳初见他时穿过的那件宽大亚麻色V领T恤,苍劲展开的锁骨和笔直延伸的颈项在V领外展露出来。
她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放轻步伐故作镇静朝他走过去。
他忽然有所察觉似地转头,看见她故意板起的脸,摘下耳机挂在颈上,一双似笑非笑的慵懒眼眸便在她身上打转。依旧是那样一张无论何时何地都自在得一塌糊涂的脸。
“仙道——”她轻轻出声,对于他的云淡风轻,不由有些气恼。
“看什么啦——”她受不了那一直在她身上上下逡巡的诡异目光,恼羞成怒斥道。
“喔,我还以为你很不情愿来——”他稍稍上移目光,眉眼带笑地看进她的眼。
“我是不想来啊!还不是因为某人求我——”她抢白道。
“喔——”他拖长尾音,点点头,“明明有专门化妆打扮——”极小声地咕哝。
“你说什么?!”她气急败坏地抢过他的耳机戴到自己头上,“耳机,没收!”
路过的三两人群有些好笑地看着这对碟碟不休的年轻人。
“你喜欢就拿去吧。”
“唔,什么——”
“我说耳机——”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你听的歌好吵啊——”
“算了,没什么。”
“什么?”
“笨女人,你打扮下也蛮好看的嘛——呵,反正你也听不见——”
靳男的脸却可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