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男,闷骚男与红毛猴子
红起来。
“什么?”她反应极快地依旧故作听不见状。
我听见喽,正好间奏啦,笨蛋。在电车上的灰暗和懊恼此刻全被她抛去了爪哇国那边。
靳男抬头打量面前这家挂着“草野造船所”铁牌的白色四层小楼。
草野——好熟悉的名字——她摘下耳机问身边那人:“这是哪儿?”
“呶。”仙道示意她看前方。
“好久不见啊,槿蓝。”有着可爱苹果脸的大男孩眨巴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以甜死人不偿命的笑脸向她打着招呼。
“草野君!”她惊喜地叫出声,“好久不见。”
草野亲昵地上前为她带路:“快进来吧。仙道说今天会带你来看我们练团,大家都很期待呢。”
“练团?”靳男眨眨眼,扭头看身边一直未开口的那人。
“是啊。”草野非常认真地代替那人解答她的疑惑,“这是我家的造船厂,我们在一楼的仓库那边辟了一间房,作为练团的基地喽。”
说话间三人来到一楼仓库角落的这间经过改造的密闭小房间门前,隔着透明玻璃望进去,密密麻麻的线路与仪器。
靳男白了仙道一眼:“怎么不早说?!”
仙道撇撇嘴,坏坏地道:“你刚才说那个很吵的音乐——是这个人写的。”
“唔?”靳男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立即挤出一个馋媚的笑容:“花形哥,很吵,可是很好听耶——”
仙道在一旁啧了声,草野也忍不住很不厚道地笑出了声。闷骚男花形的脸色只能用东边日出西边雨来形容。
两秒钟后,房间一角里爆出反应极慢的一阵狂笑:“哈哈,槿蓝你还是这么好玩——哈哈,我也觉得很吵耶——”
一头耀目的红发从高高的架子鼓后探了出来。速水充一把抹去和汗水一齐粘在前额的乱发,向她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槿蓝,好想你喔——”
他身手利落地从架子鼓后腾空跃起,跨过面前的鼓架和重重的电线,张开双臂冲她直闯过来。
仙道的眉毛动了动。然后,一声惨叫响彻天空。那红发少年成大字状趴倒在地面上,红色的头颅卡在两把电吉他中间左右颤动。
“速水——”靳男惊叫出声,并且十分吃惊地盯着身边仙道不动声色伸出去又收回来的修长左腿。
那颗毛茸茸的红色头颅,在听到她宛如天籁的关切呼唤后,挣扎着仰起来冲她挤出呲牙咧嘴的安慰笑脸:“槿蓝——”速水同学此刻的眼眶内竟有水光星星点点,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疼痛。
半小时后。
靳男好整以暇地坐在房间左侧的高脚椅上,面前小几上放着草野为她精心泡制的热气腾腾的摩卡,她眉目含笑地听那四个大男孩在打闹中完成了一曲又一曲精典摇滚歌曲的练习,从邦乔维到皇后乐团,从酷玩到林肯公园,从恰克与飞鸟到Mr. children。
时光仿佛回到了夏日冲绳,碧海蓝天下的海贼帆舞台。她用手指敲着拍子,顺便品了一口咖啡,一时之间惬意无双。
然后,她见花形面无表情地从主唱座位上下来,转身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一叠数量惊人的曲谱,严肃地分发给另外三人。
恩,她有些好笑地偏头想,用分发不太合适,用“塞”的比较合适。
那三个人脸上的表情,完全是不得不屈服于闷骚男淫威的无奈。
“又来了——”速水夸张地耸了耸肩,“团长您的创作能力真是强大耶——”
听见他这句大实话,靳男口中的咖啡差点没喷出来。寒气袭来,她抬头撞上花形透过镜片扫向她所在方位的凌厉视线,立即再挤出一个馋媚的微笑,小心地将嘴里的咖啡咽了回去。
仙道看着她可爱到不行的没胆样,嘴角一侧扬起,拨动手中的吉他弦:“花形,难得你写这么多,抓紧练吧。”
陌生的音符很快在房间内不太流畅的响起,间或伴杂着速水被敲脑袋或草野被踢的惨叫声。花形同学果然是位很严厉的团长。
靳男吐吐舌想,没想到花形哥当真把乐团当作一个事业在经营呢。不过,她皱皱眉清清因嘈杂旋律而有些轰鸣的耳朵——他的创作能力很强大没错,可是质量和数量,似乎不成正比呢。
她突然想起仙道给她的那段旋律。看着面前打闹中认真练习的四人,脑中灵光闪过,她抓起面前小几上散乱的白纸和笔,埋头写了起来。
“一身黑皮肤,白手套,红短裤,
一双大大耳朵,随时在向人打招呼”
这是花形同学为他心爱的米奇写下的未完歌词。
她接着写了下去:
“一身黑皮肤,白手套,红短裤,
一双大大耳朵,随时在向人打招呼。
它是我朋友,陪我笑,陪我哭,
尤其是当我,当我最无助,有他听着我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