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安世奇性格温和,白砚之可喜欢跟她这个师父玩了。
白砚之来到前厅,换了一身着装,心情也好了些。此时眉眼弯弯,露出一口大白牙,走上前,行了个规规矩矩的女子礼:“爹爹,师父。”
也不待她爹说什么,行完礼就坐到安世奇旁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刚刚让师父见笑了。”
“怎么会,砚儿从小就是这个性格,师父又怎会不知。”安世奇始终面带微笑,春风和雨地道。
“对了,师父你这次来京是所谓何事?”
没待安世奇说什么,白殊就道:“你师父这次来京,是帮人来治病的。”
“治病?是谁病了?这么大面子能请动师父。”白砚之知道他师父擅医,但很少能有人请得动。
安世奇看了白殊一眼,立刻明白其话里的意思,随即附和道:“就是个一老朋友,年纪大了,痛风厉害。”
“哦,我还以为师父这次来,有时间陪砚儿玩呢。”
白殊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都到了快成婚的年纪了,还尽想着玩。”
不提这还好,一说到这个,白砚之就更窝火:“我的清名,都被那个劳什子宪王毁完了,谁还敢娶我。”
安世奇自打进京,也听街头巷尾人们在说这个事情。关乎风月,市井之人总是特别感兴趣,尤其故事源头,还是那个风流不羁的宪王,就更多几分趣味。
白砚之虽贪玩,但她知情重,所以安世奇就不解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和那个宪王扯上关系?”
“快别提了,不知道那个宪王哪根筋搭错,举办诗词大会,邀请未出阁的小姐们去,我也就倒霉的被邀请去了。哪知诗词大会后,这宪王单留下我在书房说了会儿话,第二日就传出这些乌七八糟的花边,我是真的很冤。”
白砚之不想徒增事端,就隐去了曾经救过萧楚仁这个事情。
毕竟那也不咋光彩!
“这样啊,看来这个宪王,真如传闻里一样放荡不羁。”安世奇看向白殊,意有所指。但他们知道,事情没有白砚之说的那么简单。
“那可不就是,他虽然不要脸,但我并没有屈从于他的淫威。”
“他对你用强了?”安世奇手撑着桌角,有一丝紧张之意流露出来,随后被他压了下去。
“没有没有,只是他看出我会武功,觉着新鲜就多问了些。”
白殊并不知道这些,听女儿这么一说,眉头越发皱紧了,这个宪王怕是有想法了。
事态比他们想像中的更麻烦,他转身对自家闺女说道:“砚儿,爹和你师父还有话要说,你先回去做功课。”
白砚之不乐意,“爹,我还有好多话和师父说呢。”
“乖,师父和你爹爹聊完,再去陪你可好?”安世奇对她总是充满耐心。
见此情形,白砚之知道他们应该是有正事,这事起身恋恋不舍地道,“那好吧,师父你一定要来找我呀,我还要和师父切磋一下武功呢。”
“好。”
得到他的肯定后,白砚之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前厅。
望着白砚之离开的背影,白殊长叹一口气,“世奇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安世奇脸上的笑意此时已经褪去,眼神定定地思索了几秒:“和白叔想的一样,在这个特殊的时期,宪王搞得这么热闹,想必是另有原因。”
“他可能猜测到名单丢失,和我有关了。”白殊压在桌子上的手,握成拳,心里沉沉的。
安世奇点头附和道:“毕竟这牵扯到杨大人,以白叔和他的关系,他们也一定会先想到您。”
白殊又何尝不知,“哎,有东厂三天两头搅和,就已经够难缠了,这要宪王的兵部再卷进来,事情会越来越麻烦。”
“锦衣卫也一定觉察到了。”
“是啊,魏良在不长时间就控制了内阁,耳通六路,一定也知道了。”白殊只觉所有事情,都绞在了一起。“这份名单,断然不能落到他们手里。我也在派人暗中查名单的下落,但是这个偷走名单的人,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没露出一点蛛丝马迹。”
安世奇听他说这个话的时候,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片刻后才说:“既然找不到那份名单,魏良又拉拢您无果,一定会想方设法对付您。白叔一定不能有把柄,落在他手里。”
“哎,就怕他们要没事找事了。”官场的尔虞我诈,又岂是你不碰,它就不来的,况且……
安世奇敲着桌子,将话题转回来:“既然宪王放出这些风言风语,必是想和白叔拉点关系,他可能会利用砚儿?”
想到此,白殊心里更是担心。他从椅子上站起身,背着手望着门外,此刻阳光正好,一片生机勃勃,像极了他的女儿:“宪王现在还算中立,他要真有这想法,倒对咱们不是坏事。只是这样委屈砚儿,我这个做爹的也还是,不忍心。不想让她成为这种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