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果

解决完出来已接近傍晚，姜文玉坐了王队开的车回去，在车上向万助理道谢，万助理道:“我们拿顾总的工资办事，要谢就谢顾总吧。”

姜文玉犹豫问:“顾总一直在A市，也清楚荔枝园的事？”

万助理道:“姜小姐可以询问顾总。”

姜文玉想到上次和顾亭渊戛然而止的对话就一阵头疼，眉宇间微微露出一点愁，道:“好的，谢谢万助理的提醒。”

万助理转话题道:“姜小姐定期请朋友来玩，可以让王队安排人负责接送，电瓶车的位置有限，做客的朋友多了，恐怕不方便。”

姜文玉拒绝道:“不用麻烦……”

“车费油费公司报销。”

姜文玉眼眸一亮，又谨慎问:“那，用车是什么规格？”

万助理指尖轻敲，头一回感觉到了为难：按骆钧的提醒，姜文玉出行的规格该等同于顾总，但是姜文玉对待顾总的态度古怪，近乎于……根本不熟。

万助理镇定道:“一切看姜小姐的意思。”

姜文玉：？

这是什么回答？总不能她想要什么车就有什么车吧？

姜文玉道:“我还是先向顾总道谢吧。元宝受了伤需要休息，短期内我不会邀请朋友来霞山镇了。”

姜文玉低了头，拿出手机慎重地措辞，给顾亭渊发了条情真意切的感谢信息。

顾亭渊回得很快，但很冷淡:[嗯。]

姜文玉拧着眉望着这个嗯字。

就没了？

车辆停稳，姜文玉收了手机下车，王队招呼着后面一车的保镖，安排轮班值守荔枝园。

墨蓝天色闪烁几颗疏星，虫鸣声声，姜文玉有些担心问:“王队，你们的住宿问题怎么解决？”

王队将后备箱的小绿车搬下来，道:“我们会就近租赁乡亲空置的房子休息，已经提前安排好了。姜小姐的院子需不需要加派人手看守？”

姜文玉忙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姜嵘坐车回了城里，没其他人会来我的小破院子作妖，加上有些婆婆婶婶会顺路来送些野菜果子，碰着了解释起来也麻烦。”

王队也不强求，点头道:“离得近，有什么事就打个电话，我们会迅速过来的。”

姜文玉应了声，推着牛油果小车车回了院中，进屋直奔储物室，推门唤道:“元宝——我回来啦——”

小狗端坐着汪了声，摇摇尾巴，瞧着精神好了不少。

“元宝感觉怎么样？”姜文玉蹲下来，心疼道，“肚肚还疼吗？医生说得至少休息半个月，观察有没有别的不舒服的地方，这段时间你跟着我一起睡吧。”

小狗被吓得浑身一震，头摇得像拨浪鼓，嗷呜嗷呜地直反对。

“为什么不行？”姜文玉语气失落，“可是我真的很担心元宝。”

小狗哼哼唧唧的——别以为装可怜就能让他同意！

姜文玉眼睫低垂，仿若受惊轻颤的脆弱蝶翼，声音低低的：“我怕又像那天一样，一转身就发现你不见了，怎么都找不着……我想一睁眼，就看到元宝好好地待在我身边……”

小狗的爪爪焦躁地刨了下底下的小被子。

姜文玉眼眸含雾，波光粼粼，眼尾晕着可怜的淡红，小狗避开了对视，跳了下来，闷闷地叼着狗窝一角往姜文玉的卧室方向拉。

姜文玉笑起来：“元宝最好啦！”就哼着小调拿了睡衣去洗漱。

小狗把狗窝放置在离床最远离门最近的地方，窝在小被子里半睡了过去。

姜文玉洗了澡进了门，乐颠颠地把小狗刨了出来抱上了床。

小狗被按在床上，整只狗都被吓清醒了。

姜文玉抱着软乎乎的小狗躺在床上，紧张一天的精神骤然放松了，下巴放在毛绒绒的脑袋上轻蹭了蹭，碎碎念叨道:“元宝下次可不能再一只狗往外跑了，我做完饭出来找不到你，看到院门又是开的，快要被吓死了。”

小狗大脑宕机，四肢僵直，被女孩子暖烘烘的体温围绕着，鼻间萦绕着柚子沐浴露的清甜香气，一动不动地瞪着天花板，像一只灵魂出窍的假狗。

“也不知道姜嵘又在抽什么风，要不是看在二婶面子上，真不想就这么私下了结……”

姜文玉被小狗受伤吓得不轻，又找姜嵘对峙，去镇上来回奔波几趟早就累了，精神缓慢放松下来，就有海浪般的倦怠睡意席卷而来。

“不过也多亏了顾亭渊，不然我心里也没底，什么时候才能解决完回来……”

贴在小狗耳边的呢喃越来越小声，最后变成了轻缓绵长的呼吸声。

小狗覆着短短绒毛的耳朵轻颤一下，而后谨慎地拿肉垫攀着姜文玉柔软的手臂，一点一点地把身体抽出，往外逃。

逃了一半，姜文玉唔一声，伸手搂住小狗往怀里按了按，又拢进了暖和的被子里。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