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
姜文玉折去二伯家想找姜嵘问个清楚,却被告知姜嵘已经回城里了,只好踏着漆黑的夜色打道回了府。
中途还给姜嵘打了几个电话想问个明白,都被无一例外地被挂断。
姜文玉气哼哼地骂:“有胆子做没胆承认。”
回了院中,姜文玉开始收拾两个凌乱的房间,小狗跟在她身边转悠,到处闻闻嗅嗅,时不时倒她面前翻出毛绒绒软乎乎的肚子。
“今天元宝怎么这么黏人呀?”姜文玉心里的愁闷不知不觉消散了,蹲下身画圈儿地揉小狗的小肚子,“还变得好大方,可以随便摸摸!”
小狗嗷嗷嗷地往姜文玉怀里扑,姜文玉被逗得直笑,道:“好啦不玩了,我得早点收拾完,明天还要起来干活儿呢。”
小狗哼哼唧唧地拱着姜文玉的手心,姜文玉耐心地又哄了会儿,小狗终于吸足了人瘾乖乖让开来,还帮着叼捡地上的东西递给她。
半夜,姜文玉睡梦中听到屋外轰隆一声巨大的雷声,猛地惊醒了,闪电的光亮照亮了整间房。
“要下雨了?”
姜文玉爬起找手机,打开一看,屏幕推送不知何时出来了一条黄色暴雨预警,心一沉。
窗外云端银闪不断,雷声接二连三劈响,风声穿林呼啸,玻璃窗户被吹得哐哐震动,不多时,骤雨轰然倾泻而下,噼里啪啦敲打窗户。
大雨下了彻夜,直到清晨才停,姜文玉整夜都没睡好,早上出门时见天色阴沉,怕等会儿还要下雨,批上透明雨衣匆匆赶往荔枝园,小狗四只爪爪也套上了雨鞋,溅起一地的水花跟着跑。
路上还碰到了李大姐,李大姐远远地冲她担忧地喊:“昨晚下这么大雨,姜妹子你摘果子的时候可得小心些,土太软了,容易打滑!”
到了荔枝园,满园的碧树枝叶缀着莹莹水珠,深褐色的湿润泥土上落了一地的残枝落果,一颗又一颗圆滚滚的艳丽红果泡在泥水里,都是昨夜被雨水打落的。
姜文玉来不及心疼,怕又下雨,忙搬了梯子出来准备早些摘果,雇佣的帮工也来了,一齐忙碌起来。
早上摘下的新鲜荔枝刚装了车送走,晦暗天色里阴云翻滚,开始飘落细密的牛毛小雨。
一辆黑色路虎停在主路边的姜文玉眼前,摇下的车窗露出许久未见的骆钧,朝她兴奋地打招呼。
骆钧下了车,几步走来问:“顾亭渊呢?”又看向姜文玉身边的小狗,像第一次认识一样,稀奇道:“这是元宝?这脸怎么了?”
被点名的肿脸小狗往姜文玉身后躲了躲,嗷叫一声。
“元宝被蜜蜂给蛰了,你别提他的脸,元宝会伤心的,”姜文玉道,“顾总昨晚就走了。”
“他走这么快?顾亭渊惹你生气了?”骆钧诧异道。
姜文玉一偏头,朝旁边哈啾一声打了个喷嚏,鼻尖微微泛红,这才不解地接骆钧的话:“顾总本身忙,哪可能一直待霞山镇,这和我们吵不吵架有什么关系?”
跟在后的助理递来两把黑伞,骆钧递来一把道:“你这雨衣能挡个什么?我看你一脸都是雨水,裤腿都是湿的,不感冒才怪,赶紧回去吧。”
姜文玉撑开伞挡雨,一开口才感觉鼻子有些堵,带得声音也变得微哑:“雨衣方便做活。你怎么过来了?”
骆钧撑另一把伞,跟上了往回走的姜文玉后面:“我这不是收到消息顾亭渊一出院就来你这儿,赶紧追过来了吗?”
姜文玉脚步微不可察地一顿。
骆钧继续念道:“哪想到晚了一步,不过还好找他的事也不急。你家荔枝园能自己去摘吗?商超里卖的一盒也太少了,还限量,根本不够吃,而且我寻思着超市里买的肯定没有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新鲜好吃。”
“荔枝园里有人看守,没有对外开放,”姜文玉脑袋昏昏沉沉的,强打精神回,“不过你是顾总的朋友,让顾总找万助理打声招呼就行。”
姜文玉一说完,又打了声喷嚏。
骆钧吓一跳道:“真感冒了?没事吧?”
姜文玉道:“早上干了活儿,又吹了会儿风,估计有些着凉,回去吃副药就好。”又有些哭笑不得道:“你要去摘荔枝,跟着我走干什么?不过现在飘着雨,容易摔,你记得摘枝头矮些的荔枝。”
骆钧死皮赖脸道:“你和顾亭渊说一声呗。”
姜文玉不想和骆钧纠缠,敷衍道:“行行行。”拿出手机,想也不想地给顾亭渊拨去了语音。
拨出去的瞬间,有几分昏沉的大脑突然醒悟过来——她在干嘛?顾亭渊又不像她一样随时有空,万一正有事,在开会签重要合同……
又转念一想,不接才好,有理由打发骆钧。
“怎么了?”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
姜文玉被吓了小跳,回了神一低头,发现微信上不知何时已经接通了,显示着不断增加的通话秒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