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血
“相... ...爷?”顾玖试探性的喊了句,对方已经稳稳歪在床上,拉着杯子半盖着,合了眼。
大婚之夜,她的夫君划破她的手腕取了血,又独自睡在了喜床上,徒留她一人搁那站着。
顾玖第一次成婚,就算是在没有经验也晓得这场景貌似不一般。
她看着床上熟睡的裴闻璟,便独自卸了那十几斤重的金簪头饰,脱了衣服往小榻上走去。
早知道婚礼当晚裴闻璟不帮她脱衣卸妆,她老早的自己就卸下来好了,顶了那么久,现在头皮都有些发麻。
房内,顾玖呼吸清浅,一室红烛独自燃的旺盛,蜡珠滴满银盘,红纱账内,裴闻璟侧身,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小榻的方向,闻着属于女子身上特有的那道暗香,眼中深沉冷寂,恍若隔着万道飞流,瞧着莫名心慌。
虔婆与月蝉在外面院子里守着,不时看着张贴大红喜字的房门,闪着暖黄的光,之前她们听见公主喊了痛。
虔婆一脸都是过来人的经验,对着月蝉道:“公主再走第一道流程。”
女子成婚夜,喊着痛,说明这个大渊的丞相是个正常男人。
”放心吧,公主一定没事。”
痛过后,屋内声音就渐渐低迷下去,然后就彻底无声,想来是入眠
了。
虔婆看着月蝉:“我们也会去休息吧。”
月蝉蹙眉不放心:“公主初来异地,不知道大渊丞相有没有欺负她。”
虔婆笑眯眯:“小丫头,公主今晚理应要被大人欺负,就别瞎担心了。”
说完笑着拽着月蝉的手向反方向走去。
月蝉嘟嘟囔囔又说几句,声音渐渐小了。
翌日。
顾玖睁开眼,半边身子都硬了,她在这张榻上睡了一晚,硬板子铺就的小榻可真把她害惨了,长这么大还没有睡过这么坚硬的破床,起身扶着腰,眼睛向大床瞥去,空空如也。
裴闻璟不见了!
他什么时候起床的,顾玖居然一点感知都没有。
也不管腰痛不痛,她快步走到窗前,看着杯子随意的掀在一边,床上冰凉,想来对方走了有一会了。
“公主?”
门外有人敲门,顾玖闻言,走过去开门,是月蝉端着水进来。
“公主,您还好吧?”月蝉关切的看着她
顾玖想着昨夜,再看看她点点头:“挺好的,相爷他人呢?”
问了后又觉得不对,月蝉又如何能知道裴闻璟的去处。
便补了一句:“估计上朝去了。”
“月蝉帮我拧个毛巾,昨夜我真的腰酸背痛。”
月蝉一听,一个机灵,根据虔婆说的,公主次日起床若是腰肢酸软,那就是正常的流程,看来,昨夜公主真的大喜。
月蝉这么想着稍稍放了心,走过去将盆放下,毛巾湿水拧干递给顾玖。
顾玖洗漱完毕后,吃了早饭后,还不见裴闻璟的人影,便在府中四处走动。
这相爷的府邸真建的堪比安国王宫,琼楼玉宇,雕梁画栋,一排建筑叠目看去鳞次栉比,宏伟壮观,走廊间的柱子精雕细刻,美轮美奂,假山奇石,奇花异草,基本都汇聚在这一方小天地间。
顾玖一边走一般赞叹裴闻璟的品味跟实力。
“那是什么花?真美。”
顾玖走到小湖边,看到桥下不远处湖心地段,一汪碧绿的叶子衬托着一排鹅黄色与淡紫色相间的花,她从未见过。
“月蝉,走,过去。”
顾玖兴致上来,花圃旁一根竹竿她顺手捡起,站在小石桥上,顾玖眯着眼,使劲将竹竿对着湖心处。
“快了,月蝉你过来拉我一把。”
“公主,您当心点,别摔下去......”
“啊....”
话未说完,顾玖身子一直前倾,眼看着就可以碰到那朵花,却因为倾身太过,整个人滑脱了月蝉的手,向湖底跌去。
“公主。”
月蝉声音发颤,这须臾间,变故太多。
顾玖吓得闭上眼睛,失声尖叫,下落的速度太快,她只听见耳边呼一阵风,血液已经凝固一半。
预想中的尴尬没有来,反而在一半时腰间一软,有人托着她的身子将她整个人都带起,向上飞去。
空中盘旋两下后,顾玖睁开眼,裴闻璟那张俊美冷傲的脸就在眼前,线条流畅的下颚线,笔挺的鼻,薄枫般的唇,一点一滴都看的那么真切,顾玖心中的恐慌忽然就消散。
裴闻璟竟又救了她。
腰间的臂力那么真实,她被人全然托在怀中,从空中安然落地,顾玖脚底发软,待落地站定后,看着裴闻璟欣喜道:“相爷。”
裴闻璟冷着脸,哼了一声:“你在干什么?”
大白天的居然能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