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中的混蛋
周过去了,丽塔·斯基特先是撰写了一篇“布斯巴顿女校长可能也是混血巨人”的微妙文章,引得马克西姆女士连续阴沉了好多天脸;紧接着,她又换了个话题,开始报道“卢多·巴格曼与妖精们不得不说的二三事”,隐晦地攻击巴格曼是个欠了妖精巨大债务的赌徒。
那个充满恶意的女记者对她只字未提。她不知道德拉科怎么做到的,但他确实让丽塔·斯基特改了主意。
她不害怕丽塔·斯基特,可她确实对被恶意报道的后果而感到忧心忡忡。金妮后来对她讲了很多流言,有关那些被丽塔·斯基特恶意报道过的人。他们的家中是如何被吼叫信填满的,以及那些充满危险的恶意信件,可能会被灼伤、被诅咒以及中毒。
“你会发现,身边最理智的朋友也会不由自主地相信《预言家日报》的报道内容,尽管他们明明对你更了解…”金妮心有余悸地说。
她似乎是一条无知的船,被他圈在一个安全的港湾里,没有那些外界的恶意浪潮可以冲进来打翻她。他在保护她,而她却怒气冲冲地指责他。以至于她现在满心懊悔,但那该死的自尊心让她没法先低头。
与此同时,德拉科的傲气也是在霍格沃茨出了名的。经历了几次失败后,他不再找她搭话,没事儿就只盯着她看。
——似乎就在她改主意的那几天,想要接受他的道歉的时候,他敏锐地觉察到了。
于是,这个混蛋就像一只耐心的猎豹,优雅、高傲地注视着自己的猎物。他阴魂不散地出现在她方圆十米的地方,用那张完美的脸势在必得地对她微笑,灰色的湖水般的眸子快把她淹没到不能呼吸了,但就是不找她搭话。
他经常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的嘴唇看。这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被她私藏在心底的激烈的吻,和他曾经对她说过的情话。“你是我的。只有我能吻你……赫敏·格兰杰,你是我的。你清楚了吗……”这些回忆令她面红耳赤。
某一天,她甚至特地留出身边的空位,想对他释放点和好的信号。可他直直的走过那空位,选择了一处与她隔着过道的位置。这令她心头涌起一股难言的失落。这失落令她内心倍受煎熬,导致她叹气的频率上升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
他究竟是怎么想的?他还喜欢她吗?他还想吻她,要她吗?赫敏被这巨大的不安和疑问折磨得失魂落魄、内心干枯。
每次经过那个没了挂毯掩盖的石墙凹槽,她都有点走不动路。看到图书馆那排放置着如尼文相关书籍的书架时,她往往要发愣很久。
黄油啤酒,似乎也不是记忆中的味道。没有他在的黄油啤酒,她竟认为这酒“极其寡淡”。罗斯默塔女士如果听到此种评价,可能会抄起扫帚跟她干一架吧。
她坐在众人的谈笑中间,像毫无灵魂的木偶。周围的学生们在谈笑,讨论着索然无味的话题,她呆滞空洞地坐在那里,几乎能感觉到自己在燃烧殆尽。
她想他。不是远远看着就好,这根本不解渴。她的头发、脸颊以及嘴唇都在想他。这种近在咫尺的思念快把她逼疯了。
他这个混蛋。她想他。
她甚至开始每天花点时间去用速顺发剂,把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变得光滑柔顺。她把头发挽成他印象深刻的那种发式,希望他能忍不住来吻她。
她这么乖,他会喜欢的,对吗?
“德拉科,要么你再试一次。试一次也好啊,她会理你的。”某节保护神奇生物课上,哈利忍不住来劝德拉科·马尔福。
“哈利,你不懂。我试了太多次了,如果我再被拒绝一次,我会受不了的。她把我的骄傲都踩得稀碎了。为什么她不能主动一次,来找我搭话呢?”他缓慢地说,用目光描摹她的唇型。
她显然又注意到他的目光了,正不安地咬唇。
“哦。”哈利木然地说。“你最终会跟她和好的,对吧?”他又紧接着问。
“当然了。我永远都会跟她和好的。我只是忍不住想逗逗她。”德拉科兴趣盎然地盯着她,那张白皙的脸因为他长久的凝视而逐渐泛出粉红色。
哈利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暗想,自己来劝德拉科,真的是多此一举。他玩得似乎挺不亦乐乎的。
倒不是他愿意来管这闲事,而是纳威已经因为德拉科偶尔严厉的瞪视吓得睡不着觉了——“我总觉得马尔福下一秒就要对我施恶咒。”他恐惧地对哈利说,圆圆的脸都有些消减了。
“你那金蛋线索找得怎么样了?知道要你干什么了吗?”德拉科漫不经心地问。他嘴角流露出一抹笑意,坏心眼地看着赫敏脸上的粉红色已经蔓延到耳后了。
“我已经知道那天要我干什么了。我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完成这件事,有一个困境摆在我面前。”哈利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些许焦虑的调子。
“什么困境?”德拉科稍微回神,等着他的回答。
“如何在水下待满一个小时?”哈利迅速小声地问他。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