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戏
一眼,“世子快起来,本王可不敢让你跪,若是出个三长两短,谢将军该找本王麻烦了。”
江术还在思考戚珩洲刚才的那番话,有些失魂落魄地垂着头。
戚珩洲没接戚宁山的调笑,而是问:“七叔有什么事吗?”
戚宁山坐到一边榻上,拐杖竖在一旁桌边,“来和陛下说一声,明日本王便回汴梁去了。”
“为何突然要走?”戚珩洲蹙眉,“过了冬至再走吧。”
戚宁山摇头,“这次来本就是为了参加谢将军接风宴,可惜因为下雪路难行,没赶上。”他笑道:“本王不在,家里那些女人要闹翻天了。”
戚珩洲闻言,便没再多留,临近年关,政务繁忙,又加上谢凤林的事情,闹得他心烦意乱,也确实无心陪伴戚宁山。
戚宁山看向江术,“可惜无法参加世子和谢将军的婚礼了,但贺礼一定送到府上。”
“多谢王爷。”江术立刻道。
“听说你这病是打小就有的?”戚宁山好奇。
“回禀王爷,听母亲说,是因幼时受了惊吓,伤了肾气,故此落下这病。”江术答道。
戚宁山看向戚珩洲,“太医院的郑太医最擅治疗惊厥之症,本王当时从马上摔下,整夜整夜的做噩梦,便是这位郑太医给本王治好的。”
戚珩洲沉默地看一眼戚宁山,当即明白他的意思。“既如此,便叫郑太医来给世子瞧瞧,说不定有更好的法子。”
江术受宠若惊,忙跪下谢恩。
戚珩洲吩咐内侍去请郑太医。
戚宁山有一句没一句地跟江术闲聊。
有很多问题戚珩洲身为天子,不便开口,正好让他这个不着调的七叔问。
“世子已是弱冠之年,身边可有人伺候着?”戚宁山问。
江术偏了偏头,“身边有个小厮伺候。”
戚宁山和戚珩洲对视一眼,又笑眯眯问江术:“小厮粗心大意的哪有丫鬟周到,侯夫人就没给世子安排一个近身伺候的丫鬟?”
江术摇头,“父母担心我身体不好,便一直留我住在正院暖阁中,母亲身边的丫鬟偶尔也会服侍我。”
戚珩洲面露不屑,一般大户人家的少爷十三四岁便会自己住一个院子,家中的女性长辈会给他安排个贴身伺候的大丫鬟,引导少爷通人事。
江术都二十岁了,竟然还和父母住在一个院子里,说出来也不怕人笑话。
戚宁山已经大笑起来。
江术被戚宁山笑得面颊绯红,好在郑太医到了。
江术乖乖把手腕搭在脉枕上,让老太医诊脉。
老太医诊脉片刻,面色逐渐凝重,半晌才对戚珩洲和戚宁山道:“世子这病十分复杂,先天不足加上幼时受惊,气虚血亏,阴阳两虚。”
“能否医治?”戚宁山问。
郑太医皱眉思索,“也不是全无办法,只是需要长期服药,慢慢调理。”
“只要能医治,多吃几服药又何妨。”戚珩洲看向江术,“世子以为呢?”
江术颔首,“自然。”
“既如此,就麻烦郑太医开个药方吧。”戚宁山道。
郑太医又沉吟起来,跪下道:“陛下王爷恕罪,世子这病实在复杂,老臣不敢贸然开药,须得回去和太医院几位大人稍作商议。”
“不急不急。”戚宁山道:“你们好生商议,拿出个有效的药方就行。”
郑太医答应三日后把药方送到侯府。
戚珩洲让人送江术回去。
江术告退后,戚宁山看向戚珩洲,“陛下不好做这个恶人,便让本王来做。这药方什么意思,江术心知肚明。”
让郑太医给江术诊脉,一是了解江术的身体情况,二是以送药方之名,时常提醒他。
“只要他不听话,那可就不是送药方了,宫里一并连药都熬好给他端过去。”戚宁山道。
戚珩洲摇头,“朕绝不会这么做。”
戚宁山笑着看他一眼,“陛下就是太束手束脚了,当年先帝要除显王,不就是送了碗毒药过去。”
显王是先帝兄长,有谋逆之心,先帝收了他的兵权,杀了他所有的人,最后送去一碗毒药,送显王上路。对外只说显王是病死的。
戚珩洲皱眉,“那如何一样,显王意图谋反,本就该死,江术没做错什么。”
正因为江术没做什么,所以戚珩洲想杀他师出无名,只能先哄骗他。
同时,也不能过于怠慢谢凤林,戚珩洲跟祝太后商议,以她的名义给谢凤林添妆。
祝太后对谢凤林很是失望,但戚珩洲亲自来求,她便选了几样珍宝首饰,皇后得知后,让人把之前给谢凤林预备的冬装也加了进去,一起送到国公府。
谢凤梧回娘家住了两天,和谢凤林话不投机半句多,也不想费心管她和江术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