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痒
夙淮的脸被两根手指戳得变形,低睨着近在眼前的人,他无辜地眨巴眼:“时薇,你......”
感受到气息传来的热度,宋时薇才意识到两人的距离有多么近,猛然收回了手。
“......我刚才突然手痒,你别见怪......”宋时薇脸颊红扑扑,拉高被子想躺下当鸵鸟。
结果动作太急,不小心踹到某处软中带硬的地方,随之响起低沉的闷哼。
宋时薇慌了下,赶紧重新坐起:“是踹到哪里了吗?我看看。”
她伸手去触碰夙淮手臂,被夙淮反推回去,那张俊脸上罕见出现局促:“无碍,一会就好。”
“真的吗?可是你的表情看着很不对。”宋时薇担忧道。
“真没事,就是踹到腹部。”
“我看看。”宋时薇秉持着绝不放过一个伤患病人的医者精神,替夙淮检查起了腹部。
“是这里踹到了?”
手指按了按上腹,隔着衣服布料,依旧能清晰感受到紧实的线形纹路。
嗯......练武之人的身材都这么硬邦邦吗,宋时薇没忍住戳了戳,再捏一捏,企图揪出肥肉来。
夙淮及时扼制住在他身上作乱的手,哑声道:“轻点,捏痛了。”
“啊,对不住,你躺下,给你揉揉。”宋时薇将位置让出来 ,拉着夙淮躺下,然后将脑子里的杂念扫除,专心揉起腹部来。
苦了夙淮,不过是随口之词,却被当真。
就这柔弱无骨的手哪有什么力道,即便用了很大力气也跟挠痒痒一样。挠在他腹上,却乱了他的心。
“对了!差点忘记一件重要的事。”宋时薇顿住手,抬头看向夙淮:“今晚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之夜。”
夙淮微愣。
“你等等,我去找个东西来。”
没等夙淮开口,宋时薇急匆匆下床,去了外间,发现这间宫殿四周廊桥交错,建于水上,水中大片清荷正盛,连吹来的风都带有莲香。
再往远一点看,桥的另一端好几座宫殿灯火连结,宋时薇撇撇嘴,猜测其中应该就有鹿枭所在的宫殿。
也不知道明日会不会有新的花样等着她和夙淮。
宋时薇叹了口气,收回目光,瞥见柜子上的红色绣花罩布,然后走了过去。
内室,夙淮等了一会不见人回来,正打算出去找,突然响起三声敲门声,一颗脑袋从门缝钻了进来。
“阿淮,你坐到床边,然后闭上眼。”宋时薇指挥道。
夙淮扬了下眉,没多问,听令行事。
“不准悄悄睁开眼。”宋时薇再三叮嘱,然后轻手轻脚走过去。
“嗯,放心,不会睁开。”
夙淮淡定地闭着眼,即便陷入黑暗,多年习武练就的敏锐力,让他很容易感知到周围的动静。
依稀能察觉到人走近了。
时不时夹杂着一两声铃铛脆响,是她腰间金铃传来的。
空气里若有似无飘荡她身上的气息,淡淡的桂花香,是她惯用的皂角味道。
“哒”,应该是什么东西被放下,托盘?
桂花香更近了,夙淮察觉到面前一阵清风掠过。
“确定没睁开眼?”宋时薇在他面前挥挥手,查验一番。
夙淮点点头,耐心道:“没有睁开。”
“好吧。”
一声咕哝后,又没了动静,夙淮侧头,依靠本能去寻宋时薇的方向。
紧接着听到一阵窸窣声,似乎是衣料在摩擦。
“好啦,你睁开眼吧。”
夙淮缓缓睁开眼,就见身旁坐着罩红盖头,一身红衣盛装的新娘。
“快,阿淮,给我揭盖头,我发现南诏这边没有揭盖头的习俗,正好刚才发现了一块红布,现在没人,就按照我们大魏的习俗走吧。”宋时薇道。
“好。”
夙淮应了声,搓了搓指腹,莫名有些紧张,掀花轿的时候都没这样。
他久久没有行动。
“快点呀阿淮,盖头好闷。”宋时薇小声催促。
夙淮这才抬起手,缓缓将盖头揭起。
盈盈烛光下,宋时薇垂首而坐,素净小脸染着红霞,眉眼柔和,美好得如画中人。
夙淮喉头滚了滚,忽然心悸的发慌。
“阿淮你怎么不说话?”宋时薇凑近他,明亮的美眸一瞬不瞬盯着他看。
夙淮被看得心跳彻底失控,狼狈的将头转开,清了清嗓子道:“没有,就是在想少了合卺酒。”
宋时薇得意哼笑:“我早想到了,就想了用茶杯来代替。”
她从托盘上拿起两个杯盏,其中一个递给夙淮,然后凑近和他错手喝下杯中的茶,完成最后的仪式。
从今而后,他们就是一条红线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