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lumn nineteen
米特里这个新发明,应该是想模仿果冻。
“感谢你的建议,凯伦,不过我可不赞成你的后半句话,你应该对自己有信心。看来有些事情还是人类会更擅长一点。太久没尝试过那些新玩意,我已经完全忘了它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了。”
“但很快我也会逐渐忘记,变得和你们一样的,不是吗?”
“别那么悲观,凯伦,成为我们的并没有那么坏。哦,真伤心还听到你把自己和我们区分开。”
德米特里做了个心碎的表情,我朝他弯曲了一下嘴角。拥有朋友和成为沃尔图里的一员是两码事,习惯了独自一人,我还是不认为沃尔图里能带来所谓的归属感。
“看来我还得再改进改进,这样北方余孽清缴的行动里,它就可以派上用场了,这玩意非常便于携带,而且比起流动的液更能压缩体积,它会成为我们的新助手。”
德米特里端详着自己手中空了的透明袋喃喃自语,我却拧起了眉头。
“北方余孽清缴活动?那是什么?”
“就是一群不知死活的罗马尼亚吸血鬼,他们的组织比沃尔图里早成立很多年,大概是我们的世界里可考的最早族群。但那有什么用呢?”他顿了一下,我第一次在这张年轻英俊的脸上看到不屑的神情,“那是一群只看重力量的莽夫,在特殊能力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我一个就能把他们两个干趴下。”他做了个上下勾拳的手势,差点没从树上掉下去。
“呃,当然了,清缴他们的工作并不简单,虽然纯粹的力量从来不在沃尔图里的欣赏范围之内,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们并非一无是处。我们之间的战争已经持续了很多年,到现在也差不多快要结束了,那支族群只剩下两个人,史蒂芬和弗拉德米尔,两个狡猾的家伙,在那群力量至上的傻瓜里勉强算有点头脑,所以才能逃亡在外这么久。”
“而且他们这次还制造出了一大批新生儿企图叛乱。阿罗已经密切关注事态很久了,他一直在寻找证人。不过此刻正是出手的好时机,证据确凿,只要定罪,当场就可以将他们绞杀。这群存在了三千多年的特大号麻烦,最终也一定会被沃尔图里的律法所制裁。”德米特里说得很顺嘴,但直到说完才有怀疑的神情从眼底浮现,投放在我身上。
“凯厄斯没告诉过你这件事吗?”
“没有。”我诚实地摇了摇头,那个糟老头子自从项链的事情过后就一直不对劲,每天暴躁得不行,我在他面前连头也不敢抬,结果他反而更加生气了。
德米特里的表情瞬息万变,他似乎突然有了什么难言之隐,“啊···该死。”他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头,眼神躲闪,“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好吧,凯伦,这件事与你无关。我早该想到的,我想你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好了。”
“什么意思?”我抬起头,这种赤/裸/裸被蒙蔽的感觉很不好。
“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凯伦。可以这么说,如果凯厄斯不想要你知道的话,你最好就不要知道。”
“为什么?他只是负责我的训练而已,那又不意味着我所有的一切都归他所属,训练之外的事情我还是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吧?他是他,我是我,我们又没什么关系。”
“你们没什么关系?”德米特里困难地咽了口毒液,眼神更加躲闪,“这话是凯厄斯说的?”
“不是,但这是事实。”我更加困惑了。
“哦···好吧···看来那也暂时不在你应该知道的范畴内。凯伦,我想我们还是换个话题,聊聊今晚玩马列牌和谁一组怎么样?友情提示,你最好别选菲利克斯,他可不是玩这个的好手。科林是个不错的选择,她除了可以帮你看牌,还可以帮你迷惑对手。”
“别转移话题,德米特里,我到底该知道什么。那只金毛犬到底不让你说什么?!”我实在迷惑透顶,怒意涌上头顶,一下没法控制,所以有点口不择言,德米特里张大了嘴,好像一瞬间失去了所有语言功能。
“等等···凯伦,原谅我打断一下,谁是金毛犬?”他看上去想笑又不敢笑,就快憋成一个要爆炸的气球。
“当然是凯厄斯。”我没好气地回答他,自从那天晚上之后,这个形象就在我心里根深蒂固了。
“你真的很有创意也很有勇气,凯伦。”德米特里丝丝吸着气,他捏着鼻子不让自己笑出来,“但我认为,这话最好还是不要让凯厄斯听到,他会不高兴的。”
你确定他真的高兴过吗?我怎么觉得他就没有高兴的时候?
我瞟了他一眼,最终两个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话题就这么被引开,直到那只金毛犬来到训练场,我都没找到再次向德米特里提起这个问题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