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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原一边说：“很在小孩很多是独生家庭，特别是男孩，物质条件不错，家里人也溺爱，耐心没了生气了拿玩具撒泼，太正常了。”

四阶魔方比三阶要复杂些，网络上有各式各样的教程贴，但和三阶魔方同理，无外乎公式和记忆力。

尹荷问：“那你也是吗？”

柯迈没抬头，手更没停下，“我不是，我有个姐姐。你呢，和我一样吗？”

“猜错了。”

他顿了下，继而推动最后一面，魔方还原成功。柯迈将它搁置在长椅上，转头对尹荷说：“我以为你会有兄弟姐妹的。”

尹荷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柯迈没有立即回答她，看了看四周，把自己手里的牛皮纸袋递给了尹荷：“能帮我拿一下吗？”

好突然的请求，尹荷有些没反应过来，“……哦，好的。”

他往商场另外一边走去，尹荷看着他的背，只有不明所以。直到他踏进无人的中央地带，泰然自若地坐下，手指在黑色的烤漆面上抚动。不止尹荷，他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散落的人群开始聚拢，尹荷此刻也是鱼群中的一员，跟着他们移动。

所有人都知道他要做什么，所有人又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指缘用力往下按！

第一个音符流泻出来，周围有人掏出手机拍视频，也有人在安静聆听。他们隔得有些距离，尹荷只能看见柯迈的手指在琴键上忽快忽慢，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一曲结束，柯迈没有再来的想法，果断起身。

楼上有人单手支在扶栏上，大声问他：“怎么不弹了？”

柯迈回他：“你自己下来弹呗。”

他在喧笑声中找到了尹荷。因为她很好辨认，即使在人群里也是最特别的那个。他往那个方向走，在她一步前的位置站定，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两个纸袋。

两只手触碰了一下，又极快分开。

没了热闹，周围人逐渐散开。

柯迈问她：“你觉得我弹的怎么样？”

尹荷说：“很好啊。”

“我弹错了好几个音。”

“真的吗？”尹荷睁大眼睛。

柯迈笑了：“对啊。弹错好几个，反正也没人会说我。就算他们知道我弹错了，又不是上网，为什么要来较真。艺术家只有那么一小批，世界的构成绝大多数还得靠我们这些草台班子。”

这才是他想说的话。尹荷又问：“那兄弟姐妹是什么意思？”

柯迈掂了掂纸袋，“一般独生家庭的子女会有比较强的自我意识，不会因为别人一句话就左右自己的想法。”

尹荷了然地点了点头，反问他：“所以，你是认为我没有自我意识吗？”

“当然不是！”他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没有之前弹琴时自如。

尹荷抿唇微笑了起来，转身又往扶梯上走。

柯迈跟在后面问：“去哪啊？”

她不说，但答案很快也浮出水面。他们回到之前的服装店，柯迈看着她和营业员沟通了些什么，之后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把纸袋递过来。

营业员拿出纸袋里的收据，又检查了一遍吊牌，确认无误后，和她说：“稍等一下。”

柯迈靠在门边，并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只看见她的视线绕着整间店铺看了一圈，最后停在某个位置，她的手明确指着那个方向，对他说：“我不想要裤子，我想要帽子。”

柯迈看着她，没来由的很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