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谢知嫣在看见谢晚意身上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之后，眼底竟是更红了几分。

谢晚意没想过自己的这位三妹竟然如此不懂大局，如今他们皆已落入教坊司，更应该是团结一心的时候，可偏偏谢知嫣却始终与她敌对。

“三妹，”谢晚意不懂她为什么这么坚持和自己敌对，主动上前去化解，“如今你我都落难于此，又何苦为难彼此？”

谢知嫣轻嗤一声，扯着她身上的衣服，再指着自己还穿着昨日的衣裙开口：“二姐不若好好瞧瞧，落难于此，就你飞黄腾达直接入住通宝斋，我便要在万香阁？”

“一大早吵吵嚷嚷的！是嫌自己有能耐了吗？”嬷嬷的声音传来，打破了一大早上的吵嚷。

余下的姑娘们马上各自成排，只留下谢晚意带着谢晚晴和谢知嫣站在原地。

谢晚意拉着身边的谢晚晴，主动护着她站在自己身后。

依旧是昨日的三位嬷嬷来到现场，目光扫过全场所有人，最终落在前面的三人身上：“你，到最后面去，你们两个站在这里。”

谢晚意带着谢晚晴站在了第一排末位，而谢知嫣则瞥了一眼谢晚意后咬着牙去往被安排好的最末端。

谢晚意这才看了一眼整排的顺序，心中大抵明了，越往前面的就越是靠近那个位置的。

前排的几个姑娘纷纷看向谢晚意，再互相对视一眼，并没有说话。

规矩森严的地方一向如此。

“今天，我们有三个新人加入，我希望大家能够在自己的技艺上精进，而不是在勾心斗角上精进！”

蓝袄子的话颇为有用，这话说完，所有人微微福身，应道：“是。”

谢晚意也跟着福身应话。

早上的点卯是专门给他们没有挂牌子的姑娘们设置的。

这教坊司里最不缺的就是姑娘，除了能在前院接客的姑娘外，剩下的都要在这里每天点卯，在几个嬷嬷的监督下练习。

这也是每一天最难熬的时间。

所有人都站在一起比着，谁好谁差一目了然。

谢晚意也不例外，也跟着那些姑娘们一起练着最基本的舞步。

但她不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都会跳舞。

前世她虽然评弹更好，但昆曲也不差，她做到了昆曲和古典舞的融合，成功在国家大剧院的舞台登台。

有人说她谢晚意就是为了昆曲和评弹而生的，不论是唱腔还是曲调，都是一等一的。

但她的养父母却说她的古典舞甚至比昆曲和评弹还要好。

谢晚意刚做了几个动作，便被嬷嬷叫停。

“你来教她们。”嬷嬷开口。

谢晚意看了一眼蓝袄子，似是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方才又看见身后的女孩子们的动作，心中了然。

“嬷嬷，晚意初来乍到，许是自己都没能练好。”谢晚意并不想在此时树敌，想要回绝了嬷嬷的话。

那嬷嬷却点名让她站在最前面舞一段。

谢晚意知道自己躲不过，看着身后那些姑娘们看她的眼神，谢晚意就知道自己已然树敌颇多。

所有人都在努力着朝更高的地方去，但偏有人刚进来就已经是顶尖。

谢晚意站在最前面，闭上眼睛，做了几个简单的动作。

古典舞里的动作都很考验身体的协调能力，谢晚意简单的几个动作就能让所有人看得愣神。

“好了，从今天开始，谢晚意不用来点卯！”

蓝袄子看见谢晚意的这一舞就知道，今后的教坊司里怕是要多一个人竞争了。

谢晚意只觉得自己做得都是最基础的动作，但在蓝袄子说完免去她今后的点卯的时候，谢晚意又惊喜又害怕。

惊喜的是她不需要每天早起，害怕的是她现在已然树敌，今后的路怕是会很难走。

“嬷嬷，我们都是姐妹，她从小就没怎么学过舞，我可是从小学到大的！”其他人还没有意见，谢知嫣倒是先站了出来。

谢知嫣的舞也很好看，在最后一排里，她的舞算是很好的。

她一直在拗着劲想要把谢晚意比下去，但没想到在嬷嬷的眼里，仍然是看不到她。

“那你站在前面跳一个！”

谢晚意默默地看了一眼谢知嫣，底下已经传来了几声憋不住的笑意。

谁都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姐妹在教坊司撕破脸这件事似乎已经成了教坊司的乐趣。

谢知嫣站在众人面前，这还是她第一次站在这么多人面前跳舞。

脚下的舞步瞬间变形。

谢晚意知道，谢知嫣越是紧张，越没有办法跳好。

只剩下全场的轻笑声传来。

谢知嫣脸涨得通红。

“妹妹只是紧张过度了，平时在家中妹妹的舞的确比我的要好一些。”谢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