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与鼠(二)
眼,“到了?表哥怎不叫我?”
“你受伤了。”
若不是亲眼所见,兀涟不敢相信,他的母妃竟然是真的在用妖血入药。
“习惯了。”沈将离起了身,就往下走。
兀涟没动,却拉住沈将离手腕,低声道:“你跑不掉。”
沈将离停住脚步,冷冷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
比赛还未开始。
球场上,双方正在准备。
一瞧见三皇子兀涟,带着沈将离入了场,沈俊就高兴的挥起手。
“阿来,你来看哥哥比赛啊!”
他整日在凌清秋身前忙着公事,连回家的机会都没有。
要说这二妹妹,自己还是第二次见着。
他指了指身边的男人,好人做到底,他别有深意道:“凌将军在这儿呢!”
沈将离微微露笑,像众人扶礼,不似那日在宫门前莽撞,一副端庄模样。
沈俊用胳膊撞了撞凌清秋,一脸显摆,“我就说过,我这妹妹国色天香,将军若是成了我妹夫,那不知天下多少男人羡慕呢!”
他自说自话,全然没注意一边三皇子兀涟——这个表哥,作何感想。
凌清秋倒是微微一笑,将场上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对沈将离的到来感到意外的,还有兀歧。
从沈将离入场,他的目光就停在她身上,她脸色苍白,步子发虚。还没有三个月,难道沈贵妃因为身子受损,提前让她献血了?
他今日听说兀涟向父王请求赐婚,兀涟若是真心,有怎会还让她受伤?
“三弟,难得你来,不如也打一场?”兀歧道。
太子话未落,就有人拿了球棍,恭敬的奉上。
兀涟拿起球棍,他今日,确实想找个发泄的地方,打架是不可能的,打马球倒是可以。
“今日是我和凌将军对局,你选吧,是和我一队,还是凌将军?”
兀涟把球棍在手中转了一圈,然后看向凌清秋,“那当然,是要和皇兄一起,像凌将军请教了。”
“这比赛可更有看头了!”沈俊兴奋。
凌清秋到不在意,翻身上马,道:“请。”
他身上像盈着一缕月光,在满目的浮躁和挑衅下,依旧熠着疏离的清辉。
侍从牵马过来,兀涟没有接过马绳,却对侍从道,“沈二小姐身子不适,带她去休息。”
沈将离撑着病弱的身子来浮岛,等得就是这个时机。
她向众人扶了礼,跟着侍从去休息了。
这岛,不是此前遇见四照的那个。周围没有雾气弥漫,沈将离哪个方向都瞧的清楚。
转到球场后面,走过弯弯绕绕,鲜花盛开的小路,面前一处处楼阁入了眼。
侍从停在一处,伸手在面前一抚,开了结界。
侍从引沈将离进去,便离开了。
一个侍从,竟是个高等神族?
沈将离用手轻触面前的结界,难怪兀涟让自己来休息,他是猜到自己走不掉的。
沈将离摸着自己头上的簪子,又是凌清秋。
就是她摘了簪子,也敌不过他。
心口阵阵的疼,让沈将离不由蹲了下来。
头上冒出阵阵冷汗,她撑着进了屋子,四处环绕,想找到可突破的地方。可身子实在虚着,想着马球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结束的,只好先坐下来歇上片刻。
歇了一会儿,沈将离觉着好了些,又出了屋子,在院子的结界上试探着敲来敲去。
就见一个宫婢,走了过来,随手一挥,结界就开了个口子。
沈将离忙躲在树后,想寻机会出去。却见那宫婢径直走了过来,好像根本就料到她在那儿似的。
“沈二小姐。”
宫婢站在树前扶礼,并未走到树后和沈将离面对面。
“主子说你与他有救命之恩,他自希望你和三皇子和美,可若有甚差池,拿着这玉牌寻他,他自会为二小姐筹谋。在主子心里,他欠二小姐一诺。”
说完,宫婢把玉牌放在树下。
沈将离侧身,拿起兀歧的玉牌。
轻声唤宫婢,“那结界……”
宫婢转身扶礼,“奴为二小姐留着。”
原来兀歧早就看出自己处境。
若是没有他,自己司药的这七十年,不知要怎么熬过……
沈将离压下心中不舍,行大礼:
“愿太子殿下,万事胜意。”
宫婢颔首,转身离开了。
沈将离把玉牌收好,见周围无人,便出了院子。
谷雨当时,雨生百谷,这岛上绿树葳蕤,繁花锦簇。
沈将离是一只妖,一只花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