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雪梅中尽,春风柳上归(中)
喜鹊连枝,锣鼓喧天,漫天的红将慕娩山庄剥去只剩喜色,争相效仿的锦簇花团,蓄青山雾里,鸳鸯交欢。
云路坐在李莲花身侧,唇齿涡陷,笑吟吟的看着新婚燕尔,她注目着乔婉娩的背影,心中悄然升起情不自禁的欢喜。
这世间,没有比得偿所愿更好的事。
“感激各位远道而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海涵。”肖紫衿待客自如,人群中此起彼伏的响起新婚快乐的祝词。
云露十指纤纤捏住樽壁,顺眉半遮面,自己独自喝了不少酒,看着肖紫衿晃晃悠悠走到李莲花身前,李莲花含笑起身:“恭贺肖大侠与乔姑娘喜结连理。”
语毕,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肖紫衿低笑道:“婉娩写请帖的时候呀,还特意嘱咐我,一定要请李神医,要感谢你,带来了相夷身故确凿的消息。”
此言一出,殿内气氛瞬间变幻,云路用酒杯掩住勾起的唇角,看来肖紫衿这是醉了。
“我呢,也是很庆幸...这个...”肖紫衿乐呵呵的还想往下说,李莲花平淡的打断他:“肖大侠,今天与乔姑娘本是大喜之日,与已故之人毫不相干,当尽兴尽情才是,恭喜啊。”
殊不知,李莲花此刻心中,丝毫不在意肖紫衿说什么,他只是怕听者有心,又让云路胡思乱想一番。
方多病察觉微妙起身,他笑着调侃道:“肖大侠,你这话有失坦荡了吧?若是李相夷能够活着回来,你又当如何啊?”
肖紫衿笑容凝滞在脸上,云路事不关己的低头喝酒,没一会儿,酒壶就见了底,随着何晓凤出来圆场,肖紫衿只得顺坡而下,走到了云路桌前。
“这位姑娘未曾见过,感谢姑娘前来贺喜...”他有些醉了,仔细辨认了云路鼻尖的痣,俯身倒酒:“那日婉娩同我说姑娘与无香妹妹有几分相似,她险些认错了人。”
“若不是这天下人皆知无香为单孤刀殉了情,兴许我也会错认姑娘呐。”
方多病见此景,也不顾何晓凤的阻拦,他伸袖挡在云路身边:“肖大侠今日是大喜之日,惦念故人情有可原,可是这乱说话可着实不太好。”
李莲花此刻也踱步而来,他不曾开口,只是用眼神施压,肖紫衿见状,面中尴尬必现无疑,他暗自咬了咬牙,只得装成一派清风的模样继续招呼着客人。
方多病被何晓凤撵到外头的习武台子与人比试,李莲花站在柱子后静静观察着少年,只见李莲花加以提点,方多病耳朵一动,这场比试毫不费力的赢下。
“可以啊,越来越有师傅的样子了。”云路有些微醺的站在李莲花身侧,他不动声色的将肩膀递进几分,让云路能借力靠着。
方多病在人群中喝彩声中看见了云路,少年双手合拢抵在唇边:“云儿!我们来比试一场!”
方多病知道云路剑法了得,却从未和她这样厉害的人交过手,兴许是这里曾是四顾门的旧址,摆在这的习武台子在十年前只是一块空地,从前单孤刀经常在这块空地上同她练剑。
云路轻笑一声,剑刃出鞘之声伴随着女子飞身跃至武台,少年目光灼灼,肆意张扬的笑着,他们二人没有寒暄,见云路前来,方多病立即调整好脚步,挡住她的第一招。
只见双剑碰撞铮铮作响,云路姿态轻盈,游刃有余,说是在比试,但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位遮面女子是在指导少年如何使出更有锋芒的剑招。
女子一气呵成的手腕翻花,少年到底有些浮躁,见所有招式都被云路轻易化解,小少爷眸中闪过些许挫败,云路收回剑,用剑柄轻松地挥开少年蓄力刺来的剑气。
“心浮气躁。”
云路食指并拢在少年额头上轻敲。
“我练剑十五年,你比不过我很正常,刚刚那些招式,有勇无谋,自乱阵脚。”
随着观众的喝彩,云路只用彼此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分析给方多病听。
少年嘟着嘴低头,比狐狸精扮可怜时还要惹人怜爱几分。
云路兀自心软,她最见不得人这副模样,“不如你认我做师傅,我教你如何?”
“不行!我的师傅只有李相夷!”少年抬头,眼中严肃认真,云路失笑撇头看向躲在石柱后面的李莲花,瞧瞧,你这徒儿倒是忠心。
“不过云儿,你...教我精进剑法可好?”少年湿漉漉的双眸盯着他,纯净的不含一丝杂质。
云路微晃神,她偏头笑道:“好。”
云路回眸定睛去探李莲花的身影,刚刚随意一瞥石柱后,李莲花好像没了人影,殊不知此刻眼前的少年突然一怔,他茫然的寻顾四周,谁在传音帮他...?
“云儿,我有些事要去找肖紫衿,等会来找你。”
云路目送少年离开,她来到石柱后,果然没了李莲花的身影。
云路正在慕娩山庄四处找寻李莲花,长廊里,赫然与一个戴着面具的红衣女子迎面撞上。
“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