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游时节好花天,断肠人去自今年(下)
“老子白天不做生意,识相的赶紧滚。”
云路一只脚刚踏进客栈,就听见刘如京在下达逐客令,李莲花走上前劝说:“刘前辈,这动不动让人滚的习惯,可不太好啊。”
“你们又来干什么。”正忙活着修理木器的刘如京停住了手,不咸不淡道:“你们又来干什么,人不是已经给你们了吗?”
方多病上来开门见山,直言是来打听四顾门的事,在众人意料之中,刘如京放下手中的工具,怒不可遏:“又提四顾门,四顾门早就亡了!”
“虽然你嘴上这么说,但你的腰间,不还是挂着四顾门的令牌吗?”李莲花和颜悦色的指出,云路站在一旁没有作声。
“十年前,四顾门分家之时,我就当再没有四顾门,门主出事了,一个个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没有一个人替门主守住这份家业!玉院主失踪了,四顾门内几乎无人动身寻找,还让流言肆意!什么江湖刑堂百川院,在老子眼里,狗屁都不是!”
云路撇头望向门外,李莲花站在原地:“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你看如今这个四顾门又重启了,你的老伙计都在,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在回去啊。”他语重心长的试图开导。
谁料刘如京并不领情:“你懂什么?四顾门只有一个,那就是李相夷的四顾门,门主不在了,一个个的都把脏水泼在门主身上,肖紫衿就是其中一个,如今让我接受他当门主,除非我死了!”刘如京恨恨道。
“都说李相夷是因为报单孤刀与玉无香的私仇,杀上金鸳盟才中了圈套,其实事情根本没那么简单!”
云路暗中关注着李莲花的神色,刘如京自知多言:“我跟你们说这些干什么,赶紧走,赶紧走。”刘如京上前挥着手赶人离去。
李莲花出言:“刘前辈,我们来就是为了此事,其实这位少侠,是李门主的门徒,单孤刀,是他的亲爹。”
听此言,不仅仅是刘如京怔愣,云路也在原地呆滞,她一直以为单孤刀是方多病的舅舅,却没曾想...竟然是有血缘的父子。
李莲花自知这件事没有事先透露给云路,他下意识去看女子,只见她怔怔的看着方多病的身影,李莲花这才转过头,示意方多病将单孤刀当年的令牌交给刘如京查验。
直到刘如京从墙上的秘匣中摸出一张纸,李莲花接过,云路赶忙站在他身边一同看去,听到刘如京口中的南胤,云路似乎早有所料,李莲花趁机打探出更多下落。
南胤秘宝的阴谋一出,云路偏头看了眼笛飞声,见后者事不关己的听着,登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作别了刘如京,云路誊抄下艰涩无比的南胤文飞鸽传书给了凃如,回身时,就看见方多病拿着那张纸条比划着什么,李莲花坐在一旁闲懒的看书。
云路刚走到桌前,门外苏小慵提着食盒甜美的望着他们笑,云路没有什么胃口,她跟苏小慵互相问了声好,不顾李莲花眼神的阻拦,径自走向了门外。
她倒是真的没胃口,一来头疼这南胤阴谋,二来便是凤阙那边的动向。
现如今凤阙与金鸳盟的角丽谯暗中勾结,屡屡提供毒药,也不知道那凤知莺会耍些什么阴招儿,千防万防,总有办法让她钻了空子。
不远处树下,笛飞声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他自失忆后经常一个人躲在那块地方,这次云路没有绕开走,她步履轻微的走上前,还没凑近,就见笛飞声睁眼循声。
“怎么是你?”他似乎有些讶异,云路挑眉,没敢再上前一步,而是自顾自的看风景。
“你真的不是李莲花的夫人吗?”看来这个问题在笛飞声的脑海中盘旋许久了,不然他不可能直接这么问出来。
云路失笑:“我真不是。”
“也是,李莲花武功不济,你是受百川院的指示保护他的吧?”笛飞声笃定道。
“你可以这么认为。”云路懒得去解释,她捡起脚边的石子往水中打水漂,笛飞声默默看了会儿:“不如我们来比试比试?”
云路有些意外笛飞声会提出跟她比试打水漂,直到笛飞声拿出刀时,云路这才知道是自己想的太过简单了,她忙摆手:“我不想打。”
“为何?”红衣男子蹙着眉,状似不解。
云路语塞,她到底还是低估了这个武痴的程度:“你为何要跟我打?”
“知己知彼,精益求精,不是乃武学最为基本?”笛飞声有些奇怪的望着眼前的女子,他见她身手不凡,气海深沉,想来是个在武学上有造诣的人,却为何不肯与自己切磋?
“我不想和你打。”云路依旧淡定的打着水漂,笛飞声追问:“为何?你打不过我?”
云路手顿了顿,她想起上次和笛飞声打的天昏地暗,难分胜负,打不过他,倒也可以这么理解,她如实的点头,此举动满足了哪怕失忆却仍旧不忘初心的笛飞声。
“我就说。”笛飞声抱臂低笑。
云路敷衍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