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悲
肯定不止他一个。”
看护粮草的士兵被抹喉,以至于燃起熊熊大火杉三才发现。卫理没必要亲自放火,听杉三说他站在火海中不肯离去,像是要自杀。
“军营守备森严,他三年又没出过军营,总得有人给他传递消息,查查他身边人,看看他经常找谁,异常的寻常的都要报告给我。”
无五退下后,木樛才脱下甲胄清理伤口。突穷好似不想认真应战,常是骚扰几波就跑。木樛昨日环臂甲未系紧,慌乱救小孩环臂甲掉落手臂中了一刀,吃痛闷哼,捂住孩子的眼反手刺进突穷人的心。
由于着玄衣未有人看出,伤口也不深,木樛绕夕揽境边界骑马环顾,威震突穷,待击退所有突穷人才回营。
将营的帘布上出现人影,木樛抬眸,“进。”
医官走进,“我替将军上药。”
木樛轻笑,瞒不过无五。
杉三和云一伏在书案,他们要应对明日到的录事参军,还要给远在天边的圣上写折子求粮。无五和久九在调查卫理的事,流六和崎七两个活泼开朗,经常和军中士兵闲聊,少有人对他们设防,也在暗地探查卫理的消息。
京中禁兵骁卫。
曾曙,中郎将,录事参军曾赋之子。
“死在护城河?”闻人兰锐利地盯着曾曙尸体,膘肥体壮肌肉精壮,不可能失足掉落河中。
仵作拜礼闻人兰,“死者手指缝和喉中未有泥沙,肝脏处没有淤泥,口鼻没有蕈状泡沫,是死后被丢到河里。”他指着曾曙的唇,“乌紫,体内有毒,是哪都能买到的□□。死亡时间应是昨晚丑时,今早卯时被发现。”
闻人兰阴沉着脸,这可是朝廷命官,是皇帝身边人,居然敢对曾曙动手,肆无忌惮,她一定会查出。
“辛苦。”闻人兰拱礼,走出殓房,立马进宫面圣。
闻人洧凶狠甩下茶盏,一言不发。
内宦踌躇不前,战战兢兢跪倒一片,“圣上息怒。”
闻人兰走进议事堂见此一幕,挥手让内宦们都退下,“殿前司闻人兰拜见圣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在闻人兰说完,又有一人走进,闻人兰抬头看了一眼。那人和闻人兰一起单跪,“刑部司彭膺拜见圣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人到齐,闻人洧才从帘子后走出。
“你们给我彻查此事,我要看看是何人胆大妄为。”闻人洧眼尾长出几条细纹,蹙眉时眼纹加深,故而看起来并未有狠戾的气势,而是苍老颓唐。
但闻人兰心知肚明,自己的父皇剑戟森森杀伐果断,才不会因为中郎将的死亡而靡颓。
“是。”闻人兰和彭膺异口同声。
闻人洧瘫坐在龙椅上,“下去吧。”
待人离去,闻人洧瞬间精神抖擞,端坐正身,完全不似萎靡之人。朝廷不与后宫相连,怎么可能,在闻人洧还是和光王时,为了谋逆收揽很多名门望族,承诺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联姻。继而,后宫和朝廷一样,一举一动牵连盛广。二十几年过去,闻人洧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不想有人急不可耐。
不久后,即墨蕙茝款步而来。
“儿臣拜见母后。”闻人洧行礼,即墨蕙茝抬手,冷冷道:“禁兵骁卫交给闻人兰你当真放心,军权要揽于自己手中,特别是禁兵。不要重蹈覆辙,前朝的溃败还不足成为教训吗?”
闻人洧眼眸一暗,闻人兰是皇后即墨泽茹的女儿,本来闻人兰学武入营闻人洧不当一回事,想着女儿身不会有大作为。岂料闻人兰骁勇善战,足智多谋。尤其在殿前司的选拔中,居然拔得头筹,闻人洧无可奈何。
“总得要个好理由,不然会适得其反。”闻人洧细捻手中佛珠,“总归是我的女儿。”
即墨蕙茝抿茶一呛,轻咳几声,将茶盏重重安在桌上,嘲讽:“必要时候就杀,你又不是没有杀过,居然会顾念亲情。”
闻人洧偏头冷笑,戏谑,“母亲还在怪我?”
即墨蕙茝闭起眼,她的心隐隐作痛。那年寒霜,儿子死前紧紧握住她的手,雪虐风饕中分不清血泪与敌友,肝髓流野伏尸万里,不止敖国一夜覆灭,她也失去所有。
“我从未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