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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濯就以这样的姿势抱着沈照,穿过两重佛殿的门廊,迈着不急不缓的步伐行到了马车旁。
朝烟见状吃了一惊,赶紧动作麻利地掀开马车帘子让谢濯将沈照放进去。
从前这两人举动亲密,还可以解释成两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谊,如今自家殿下可是已为人妇,唯恐今日之举被有心人看见,遂而生出闲话来。
在沈照被稳稳当当地放到马车里面之后,朝烟才抬头观察两人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谢濯神色淡淡,并不答话。
沈照讪讪道:“是本宫不小心被台阶绊住了,看看附近有没有医馆,暂且先去瞧瞧。”
这还是沈照成婚之后两人第一次见面,虽然从一开始谢濯就对她语气不善、冷嘲热讽,但不可否认的是,从他在后殿将沈照从地上抱起开始,这一连串的动作都称得上是十分的轻柔缓慢,最后也轻手轻脚地将沈照放置到马车上。
沈照看着谢濯那好看的侧脸,不免有些色令智昏,刚想着要不要为自己刚才不太好的态度向对方道个歉。
此时谢濯却似乎有所感般地垂眸撇了沈照一眼,语气莫名:“那病秧子也能像我一样抱得起长公主殿下吗?”
“啊?”
沈照睁大眼睛仔细地思考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这个“病秧子”应该指的是陆榆。
沈照:“……”
果然,她还是不能期待狗嘴里能够吐得出象牙。这人嘴叭叭地,净捡她不爱听的说。
沈照“唰”地一下子放下马车的帘子,隔绝掉谢濯看向她的视线,吩咐道:“去附近的医馆。”
朝烟颔首,转身便吩咐马夫驾车前往最近的医馆,而陈清安则被沈照安排留下来等候二公主。
马车临行前,沈照又掀开轿帘,眼神看向谢濯:“今日多谢世子施以援手,改日必定登门道谢。”
本来只是一句客气话,岂料谢濯掀起眼皮看向沈照:“改日是哪日?”
沈照咬牙:“明日。”
谢濯还负手立在原地,闻言略微思索后点了点头:“那臣明日便扫榻以待。”
沈照再次用力“唰”地一下放下帘子,现在这人真的是让她越看越烦。
马车行了不久便停了下来,沈照掀开轿帘,映入眼帘的是药堂的牌匾——仁心药堂。
仁心药堂的老大夫眼神不太好,反反复复地观察了沈照的脚腕后,只道是崴到脚了,脚腕处略有些红肿,只需要修养几日,便没有什么大碍了。
药堂的医女小心翼翼地为沈照清理了患处,并且涂上了药膏。
沈照突然想起来一件旧事来,之前春山围场她坠崖那次,便是被药堂的大夫所救,自己临走前许诺了对方日后必定重金相酬,只是自己回宫之后似乎完全把这份救命之恩给抛之脑后了。
回想起当日屏风后面那个若隐若现的浅青色的身影,一抹愧色染上沈照的脸颊。
但是,当沈照怀着这样的惭愧和感恩之心提起旧事的时候,药堂的老大夫和医女都一脸茫然地摇摇头,表示丝毫不记得有这回事儿。
沈照双手奉上答谢的金条,冲两人笑笑:“二位不记得也正常,当日我也并未与两位打照面,是这里的一位年轻的大夫为我诊断的。”
老大夫与那医女对视一眼,脸上的疑惑之色更浓:“医馆中一直只有我与小女两个人,哪里有什么年轻的大夫?”
沈照的笑凝固在脸上:“那我那日是撞鬼了不成?明明就是这里的大夫给我医治的啊。”
沈照环顾四周,指指不远处小塌前的那扇屏风,努力回想当时的场景:“那日他就坐在那屏风后面,看不清面容,只露出一片青色的衣角。”
“青色的衣角?”那医女听到这里努力回想一番,终于恍然大悟:“我好像知道是谁了。”
“我记得那大概是两个月之前的一个深夜,我独自留在药堂里守夜。有一位青衣公子抱着一位满身血污的姑娘,神色十分着急,深更半夜来拍门求医。”
“那姑娘一身血迹,虽然看着伤势吓人,但是实际上伤得并不是很严重。我为她换过身上的衣物,清洗之后,仔细检查才发现她身上尽是擦伤,一只手臂骨折而已。”
沈照闻言目光炯炯,歪着头求证道:“对,那个姑娘就是我啊!”
那医女上上下下打量了沈照一番,似是又想起了什么,语气中充满了疑惑:“你在医馆里昏迷了大概两三天之后,我不过去后院抓几副药的功夫。我一回来你们两个人就都不见踪迹了。不过,屏风后面的桌子上倒是留了一大袋银子呢。”
“你不认识他吗?可是他倒是提过,说你是他的旧友。”
沈照仔细听完医女的陈述,不由得愣住。直到沈照被朝烟扶着坐进马车,沈照还在神游天外。
马车车轮滚滚向前,街道两旁的叫卖喧哗声声入耳,沈照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