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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及,还在反复回忆那日的种种细节。
那人的声音、体型,她一点儿都没有熟悉的感觉。
他们……真的认识吗?
……
此刻仁心药堂正对面。
摆摊的江湖郎中颇为不耐烦地,看着眼前一直往医馆里瞧的的男人:“公子,您都坐在这里一刻钟了,到底拿不拿药啊?您要是不拿的话,麻烦给后边的人让个座。”
谢濯听到这话才将频频张望的脑袋扭了回来,瞟了一眼对方摊位前布幡上面的两排字迹。
“在世活佛,专医疑难杂症。真这么厉害?”
那江湖狼郎中一身灰衣,两撮羊角胡子被打理地油光水滑。听闻谢濯询问,得意地回答道:“那是自然。”
谢濯皱眉,斟酌了一番,迟疑道:“大夫,心里总是想着别人的娘子是什么病?”
那郎中大惊:“这岂不和老夫年轻时的病状一模一样?”
谢濯眉间略微舒展了一些,询问道:“什么病?”
那郎中并不立刻作答,反而上下看看打量了谢濯一番,此人一身玄衣,看不出深浅。
再看向他频频张望的那家医馆,方才从里面走出来一位身着华服,年轻貌美的富家夫人。对方身后跟着的侍女所穿的衣物面料都是极好的,至于她乘坐的那辆马车,虽无特殊标志,但从外部的雕饰和装潢也能看得出来,这绝对不是普通人,至少也得是京中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的贵人。
内心分析一番过后,那郎中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了然之色。
“这还能是什么病?想走捷径呗,若是真被一位京中贵妇瞧上,至少能够少努力二十年。”
那江湖郎中拍拍谢濯的肩:“年轻人有想法就去做。老夫看你身材匀称,眉清目秀,说不准真就能成功呢。”
谢濯:“……”
…………
翌日,天色大好。
沈照昨日在寺中崴到了脚,今日又涂了一次药膏,才勉强消了肿,就是还不能下地走路。
朝烟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架素舆,推着沈照在王府的后花园里散步,放松一下心情。走在青砖铺就的林荫小道上,茂密的枝叶遮住了夏日的暑气。不远处的莲池中,莲花亭亭,荷风轻送。
即便是被前世的沈照视为龙潭虎穴的平秦王府,现在却令她觉得要比皇宫更能让她放松。陆榆虽然从不踏入东苑,平秦王也将她当作一个简单的冲喜工具,后院也没有什么恶毒婆婆要侍奉,她乐得自在。
不过是后院一些下人爱在背后嚼一些她的舌根子,尤其是那日她命朝烟掌嘴了秀禾之后,这人指定没少在背后诋毁她。不过沈照倒觉得无所谓,那些人爱说什么便说些什么去,他们高兴就好,自己犯不上和那些只敢背后议论的人置气。只要不舞到她面前来,只要沈照她自己不吃亏不受委屈,其他的就都是其次。
但回想起昨日里的事情,沈照不免又有些纠结,她今日到底要不要去侯府向谢濯道谢呢?
并且,昨日她不过也就是那样随口一说而已,谢濯为了呛她一声所以才不断追问,应该不是真的要她去道谢……吧。
这么一想,沈照顿时觉得豁然开朗,所以,她还是不去得好。自己腿脚不便不说,回想起昨日里谢濯的态度,明显还是处于发病期。她要是去了,那人嘴里边也绝对吐不出一句好话。
沈照一边脑子里面思绪纷飞,一边和朝烟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不多时,朝烟推着沈照在花园的小径上一个拐弯儿,沈照好像看到前面不远处的花树下好像站着一个人。
走近一看,竟然是几日不见的裴溯。
裴溯看沈照坐在素舆上,又看看颇有些惊讶:“长公主殿下何故受伤了?可请御医瞧过了?”
沈照摆摆手:“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是脚扭了而已。大夫说没有伤到筋骨。”
裴溯点点头,不再言语。
沈照故意想和他套近乎,毕竟只有裴溯搞好关系,她才能在书房畅通无阻。
“这几日遣人送去的糕点,不知裴公子是否都尝过了,可否喜欢?”
裴溯笑笑,抬眼与沈照对视,眸色深深:“喜欢。”
…………
这厢。
侯府中,特意休沐一日的谢濯,从早上就沐浴焚香,在书房中正襟危坐地等到日头从西边落下,也没等到那个嘴上说着“明日”登门拜谢的人上门来。
谢濯透过窗棂看见不断下沉的日头,怒上心头,“啪”地一声将读了一天也没有读进去几个字的兵书拍到了桌子上。
这声响使得屋内洒扫随侍的婢女均吓了一跳,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谢濯咬牙,真是越想越气。
绝不原谅!
他以后再去管沈照这个说话不算数的女人的闲事,他就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