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
时,我正好与老爷子和老老爷子在一起,便跟着听了一耳朵。”谈到正事,风棋难得严肃了些,也有了点儿少主的样子。
人族失踪,一般最先遭怀疑的肯定是妖族,可这次却不然。
有木镇旁正好有一古官道,相传曾有人见过鬼新娘在道上游荡抓人,前缘后果更是被传得花样百出。
有人说那鬼新娘是个疯姑娘,死了情郎失了神志,急病亡故后就成了鬼新娘,日日在官道上披着盖头寻情郎转世;有的说那鬼新娘是被负心汉害了性命,所以带着怨气堵在负心汉常走的官道上,见谁不顺眼便索命泄愤……
故事早不知存在了多久,又在几代人之间口耳相传过了,随经商之人的脚步流传开后,便逐渐成了附近十里八乡最闻名的灵异故事。
只是此事到底只是个传说,因此即使传得有鼻子有眼,还是偶尔有胆大的人为图方便在古官道上赶路,倒也没见出过什么问题。
有宁霜霁在,风棋特意把相关的事事无巨细全说了一边:“老老爷子还是家主时,有次路过想起这事儿还特意去查探了一番,也没发现异常,此后风家便没再留心。”
“既已查过无事,为何还有人怀疑是鬼新娘在抓人?”宁霜霁不解。
白玦:“师祖只是暗中调查,为稳妥计,并未将此事公之于众。”
“还有一点,”风棋一脸神秘地停顿了几秒,才继续道,“有同行的人说看见她了。”
这个“她”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宁霜霁听得发晕:“刚才不是还说接亲队伍一个都不剩,全失踪了吗?”
风棋打了个响指:“所以啊,此事蹊跷颇多,传信弟子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我就跟老爷子请示出山调查了——咱仨一起。”
他边说着还边用手在三人间比划着一拢。
宁霜霁莫名其妙被连带着接了个任务,一脸无语:“我为什么也要去?”
“你整天待在山里不嫌腻味吗?”风棋挑眉凑近她,密谋似的小声说,“下山了天地辽阔,还没这么多规矩拘着,多好!”
这话倒是说进了宁霜霁心里。
她早就憋不住了,若风棋今日不来,只怕她也是要向白玦辞行离开的。
如今下山的理由名正言顺,还多了两个小伙伴,岂不更好?
待宁霜霁回屋,白玦才起身将竹简放回了架子原处,神色略显担忧。
“康家闹事了?”他问风棋。
“倒是没有,但也再没给出解释就是了,”风棋靠着门站得懒散,“你让我多留心带她下山的机会,这不正好逮到一个,我就顺水推舟了。”
白玦点头。
出去自然比成天在风溯河眼皮子底下晃荡来得好些。
前来求助的是失踪新郎的家人,迎亲队伍也都是家中家丁,听传信弟子的描述,他们明显已是六神无主战战兢兢了。
三人借口体谅求助人的急迫,当天下午便匆匆赶下了山。
宁霜霁的家服还没制好,便非常愉快地穿了自己那身红衣,没想到临下山前白玦和风棋也都特意换下了家服,改穿了自己的便服。
白玦依然是那件淡青色的长衣,轻装简行,并无过多装饰,和初见时一样。
倒是风棋一身黑衣上金线密绣,还头戴金冠,阳光下一走直晃人眼。
宁霜霁经受住了初入山门必须徒步的考验,从此上下山便可御剑了。
可惜她没这本事,只能眼巴巴瞅着白玦和风棋。
风棋是个鬼修好苗子,剑修半废物,御剑能拖得动自己都是奇迹了,可不敢“超载”,好在白玦靠谱,宁霜霁才没落得个徒步下山的结局。
山下高家人全站在马车边翘首以盼,一见三人到来立刻绷不住开了哭腔。
打头的高家老爷还算沉稳,可到底是爱子出事,免不了痛心疾首夜不安寐,眼中血丝密布看着颇为憔悴,剩下的几个无论男女更是全哭成了泪人,颠来倒去地道着谢。
上了马车,宁霜霁掀开帘子感受了一下行进速度,只觉得还没她爬山来得快。
“我们为何不直接御剑过去?”这马车是专载他们的,高家人都在另一辆里,宁霜霁有话就直接问了。
“问得好,”风棋颇为夸张地点了点头,目光移向了白玦,戏谑道,“大师兄?解释一下?”
“高家人吓成这样,总不好让他们自己回程,还是跟着比较稳妥。而且小辈在任务途中应多听多看,以免贸然赶去异象发生地时了解片面,自陷险境。”原本在闭目养神的白玦缓缓睁开了眼,“这是……风家规矩。”
宁霜霁:“……”
她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