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补
春喜得知自家主子要挪宫了,也是喜不自胜,“姑娘,是否要知会她们一声?”
朝正殿方向努了努嘴,有点打翻身仗的意思: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要知道春喜作为琉璃侍女,以前也没少受那帮人闲气,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昭仪跟才人差了可不止一阶。
琉璃摆手,没那个必要,萧琳琅哪会关心她去处?
真关心起来才麻烦呢,万一萧琳琅设法阻挠可怎么办?以前她也没少干损人不利己的事。
虽说君无戏言,可到底只是口头答应,琉璃不敢保证皇帝会否改变主意,到底萧家嫡女的分量在那儿放着呢。
琉璃决定来个先斩后奏,今天先把一部分紧要物事搬到甘泉宫去,明早直接走人即可。
趁萧琳琅去了御花园中赏景,春喜将西偏殿的太监宫女召集起来,齐心协力打包好几个偌大的箱笼,又去借了辆骡车,虽然寒酸,也顾不得许多了。
甘泉宫向来是静悄悄的,因吕昭容性子淡漠,又不喜出门,配的宫女也少,但俱是各司其职,散而不乱。
当头一位掌事姑姑笑着迎上前来,“才人小主来得真快,我家娘娘打量您明早才会动身呢。”
显然宋明辰已派人知会过了。
琉璃笑道:“我这人性子急躁,顶不喜磨磨叽叽的,还望姑姑担待则个。”
说完以目示意,让春喜塞了个一锭元宝过去。
那姑姑连忙推辞,“哪里的话,您太客气了。”
拒绝了几回也没能推掉,只好局促不安地收下,可见物似主人型,甘泉宫上下都不擅长应付太热情的客人。
吕昭容已命人将东配殿收拾出来,一溜数间厢房,都是坐北朝南,阳光充足,窗明几净。
琉璃更感动了,跟萧琳琅比起来,这位简直是活菩萨有没有?
她立刻要去向吕昭容请安。
滕姑姑苦拦不住,只能由着她闯进去。
吕昭容正在对镜理妆,从镜中窥见一个陌生身影不禁愣了愣,随即迅速地将前额上一撮头发放下。
琉璃目力敏锐,却早注意到那处有个铜钱大小的紫青色瘢痕。看来外头议论的不错,这吕昭容果然是破了相——当初一同赴会的秀女里头,唯独吕氏称病略过了初选,众人都议论她是走后门的,毕竟皇帝选秀是要充实内宫繁育子嗣,容貌有瑕的铁定得被淘汰。
琉璃倒不在意吕昭容是否有后台,一个女子落下这般缺憾,她自个儿比谁都难受吧。
琉璃便假装没看到,“万岁爷让嫔妾搬来娘娘宫中,还望娘娘莫嫌弃嫔妾冒失才好。”
吕昭容不惯与人打交道,尤其是萧琉璃这种自来熟的,不知道如何接话,只好轻轻嗯了声。
若是一般人,铁定以为自个儿招人嫌弃了,幸好萧琉璃是个脸皮厚的,自说自话讲述了一番对吕昭容的仰慕之情,表示早就想搬来甘泉宫了,如今得偿夙愿,简直普天同庆。
她这样夸张的说法,吕昭容亦忍俊不禁,旋即意识到失态,赶紧拿袖子轻轻掩去。
琉璃并未忽略,诚心诚意地夸赞道:“娘娘,您笑起来的样子真美。”
容貌是吕昭容的心病,闻听此言,脸上笑意不禁淡了些,“我有些乏了,你先回去吧。”
琉璃知道自己惹人不快,知趣地不再逗留,但临走时还是贴心地提了点建议,“娘娘,您这种容长脸型不适合刘海,会更像马脸的,若实在介意那块伤疤,何妨换成花钿之类的额饰?没准好看许多。”
吕昭容怔了怔。
回玉芙宫的路上,春喜轻声埋怨,“姑娘,您怎么能说昭容主子像马脸呢?太失礼了些。”
琉璃很无辜,“我说的是实话。”
确实有点像拉长的马脸嘛,本来吕昭容这种成熟系御姐长相就该大大方方将额头露出来,硬垂一截刘海儿,反倒有扮嫩之嫌。
琉璃自觉还是很有审美眼光的。
“可咱们初来乍到,您就交浅言深,万一人家不爱听怎么办?”
琉璃进宫没带丫头,春喜是内务府拨给她使唤的,然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主仆俩早已建立深厚的革命友谊,春喜更是当仁不让要给她当导师——论起宫中生存经验,春喜无疑要多上许多,她十岁就进宫了。
琉璃赶紧抓起她的手,陪笑道:“好春喜,我再不会了,你饶恕我这回吧。”
“什么呀,您太肉麻了。”春喜嫌弃地甩开,她可没有崔嬷嬷那种癖好。
说起来太后娘娘也是够绝情的,服侍这么多年的人说撵走就撵走,她跟着才人主子,往后不知是何收场——所幸主子得蒙圣眷,也算谋了条出路,走一步算一步吧。
琉璃想着室友一场,还是得向嫡姐辞个行,她也不指望什么饯别酒了,往后桥归桥路归路罢。
然而侍女来报,昭仪娘娘白日里游玩乏了,已经早早歇下,请她明日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