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补
拜见。
命里如此,那就怪不得她了。琉璃在西配殿度过了最后一个晚上,许是快要走了的缘故,此时看着空空荡荡的殿宇,意外地倒顺眼起来,也可能是底下那个荞麦皮枕头的缘故——她一定要记得带上,这枕头才好安睡哩,比鹅羽的强多了。
黑甜一梦后,次日琉璃连同春喜起了个大早,把剩下几样什物卷成包裹,很轻松就走人了。
萧琳琅起床时,隔壁已经人去楼空,她却并不知情,只闲闲拨弄指甲,“去把春喜给我叫来,她顶会梳头。”
太后召集各宫主位前去侍疾,虽说用不着亲力亲为,只是做做样子,可萧琳琅生性争强好胜,才不肯叫人比下去呢。
妆容上做不了文章,一个别出心裁的发髻却能令她脱颖而出。
夏蝉望着镜中面容,讪讪垂头,“春喜今早已经离开了,去了吕昭容宫中伺候。”
萧琳琅不禁皱眉,好个胆大包天的丫头,竟敢私自跳槽,说起来也怪萧琉璃无用,连个下人都管不住!
“那就让萧才人去请,总不见得连旧主的面子都不给。”
夏蝉头垂得更低,“春喜仍是萧才人的宫婢……主仆俩是一齐搬走的。”
“什么?”萧琳琅大惊,重重将发钗拍在案上,那红玛瑙的材质险些断裂。
夏蝉知她在气头上,哪里还敢隐瞒,赶紧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始末给说了,并指出是皇帝的意思,萧才人无非奉命行事。
萧琳琅怒极反笑,“我说呢,她哪有这么大胆,原来攀上高枝。”
以为如此就能脱离掌控了么?做梦!只要她还姓萧,便生是萧家人死是萧家魂,一辈子都休想翻出五指山去。
*
琉璃还沉浸在搬家喜悦中,并未察觉将欲来临的风雨。
吕昭容知她来得仓促,定未来得及传膳,干脆将自己的膳食分了一半给她,有水晶灌汤包、虾仁酥饺、饼子花卷等等,都是琉璃素日所爱。
见她吃得开心,吕昭容也带了点笑意,“我素来抱病,胃口不大,送来的东西往往用不了一半就得撤下去,如今你能来分担,很好。”
琉璃拍着胸脯,“放心,都交给我吧。”
竟是毫不客气。
吕昭容唇畔笑意更深。
琉璃正吃得带劲,余光瞥见她额上那朵薄薄的灿金,讶道:“姐姐,你真贴上花钿了?”
吕昭容有点不好意思,“还合适吗?”
琉璃端详片刻,重重点头,“太漂亮了,姐姐你该让她们也瞧瞧,省得那起碎嘴子成天胡说八道。”
吕昭容叹道:“我倒不介意旁人怎么想,只要……”
正说着话呢,门外太监通报皇帝造访,琉璃吓得一哆嗦,手上攥着的花卷险些掉下来。
她在宋明辰跟前可是力求优雅的,万不能让他瞧见自己这幅狼狈不堪的吃相,正欲到内殿躲躲,然而宋明辰却已大步迈入,琉璃避无可避,只能娇怯怯地施了一礼,“皇上万安。”
嘴角还沾着点糕饼的碎屑呢。
宋明辰很想用指腹将两片红唇清理干净,好容易才按捺住了,只丢个她一个自己领会的眼色。
琉璃当然领会不到,他俩还没到暗送秋波的程度吧?虽然她试过几回,但多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幸好宋明辰不是来找她的——或许也有这方面因素,但主要还是为了吕昭容。
【难道清心寡欲的皇帝竟有个白月光?这白月光竟是吕姐姐?】琉璃又开始八卦了。
宋明辰不知白月光为何物,料着不是什么好词,还有,才见过几面就说他清心寡欲,就那么馋吗?
吕昭容倒是不意外,她进宫自觉已是个死人,也只有皇帝得闲还会来慰问一二——知道是为她好,但这并非她所需要的。
对于万岁爷的恩情,她很感激,可也仅止于此。若非为了家族,根本她也不想位列九嫔,她最在意的那个人,早早就将她抛弃了。
宋明辰还在谆谆劝她打起精神,忽然注意到她额上妆饰,诧道:“你这……”
吕昭容含笑拉起萧琉璃的手,“才人妹妹出的主意,是不是瞧着顺眼多了?”
萧琉璃还在忸怩呢,心中早已得意非凡。
【看我多厉害,快夸我快夸我!】
宋明辰忍俊不禁,虽然还不想让她如愿,却还是矜持地点了点头。
琉璃的尾巴快翘到天上去了。
这厢皇帝又跟吕昭容叙了几句闲话,便对身侧道:“萧才人,不知偏殿布置得如何,可否容朕一观?”
琉璃难免吐槽,皇帝这是一箭双雕啊,才关心完吕氏又来关心她,就不怕对方吃醋?
说也奇怪,吕昭容对皇帝并不似一般嫔妃那般极尽阿谀,反倒是皇帝对她挺歉疚似的,里头莫非有何隐情?
琉璃又开始脑洞大开,【吕姐姐莫非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