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靡之音·六】
我就在隔壁。”
卡卡西垂着头没有应声,他听到纸门被拉上的声音,然后是脚步声,再然后是另一道纸门拉开的声音。他望着面前的茶杯,氤氲的热气袅袅升起,最终像泡沫一般消弭在空气之中,无迹可寻。静默之中卡卡西闭上了眼睛,当视觉被压制,其他触觉便会被无限放大。他潜心去听,脑海中几乎能浮现她行动的身影,在房间里逡巡一圈,拉开了衣橱的门,布料摩挲希窣作响,先是解开腰带,然后揭开绛红色的外衣,再褪去藕色的中衣,最终只剩下几近透明的刍纱衬裙,她丰满又纤细的身躯在其下若隐若现,再然后是她跪坐下来的声音,木梳在长发之中游走,妆台上被搁置的首饰,叮咚作响。卡卡西睁开眼,目光循着纸门未拉全的缝隙向外探去。
——三步,他们之间的距离仅有三步之遥。
那一刻身后又响起了潮汐的声音,比往日更加汹涌,一波接着一波拍向他的背后。仿佛是为了躲避一般,卡卡西站起身来,迈出了第一步。
然而那潮汐未曾因为他的躲避而消去,追逐着更加迅猛的扑了过来,将无数的泡沫拍散在他的耳边,空气之中仿佛带带上了海水的气息,卡卡西不动声色的迈出了第二步。
伸手拉住半开的纸门,卡卡西垂着头,手指摩挲着门侧温润的木纹,仿佛触到了岸一般,那些来自大海的幻觉退后了,他的心底也仿佛被海浪冲刷干净了一般,露出一片平静的沙滩,在那之上伫立着的,是他旗木卡卡西,无法再被遮掩分毫的,欲望。
卡卡西在一片黑暗中静默着,微微用力拉开了纸门,迈出了第三步。
晨曦的天光从窗外透进来,跪在镜前的女人听到响动回头,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她刚要起身就被他压制,被撞倒的妆台叮咚洒了一地,她微张开的嘴被他粗粝的掌心合起,被捏住下巴的同时,另一只手已经伸进她的衬裙肆意拿捏,那一瞬间血液涌向她的头顶,仿佛有一把火随着身体被他触碰的地方游走,几乎要将她灼伤一般。
弥生伸手去拉扯他枯草一般凌乱的长发,只是一伸手便被他捉住,捏在掌心又被锁在身侧。那一刻她感觉到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紧接着松开了捏住她下巴的手,微微起身。就在弥生觉得有了一丝希望的时候,却看到他伸手拉扯着自己的上衣,除去了碍事的障碍,露出了结实的胸膛。再然后他在她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倾身而下,就如同她无数次为他斟酒时那般,咬在了她的颈侧。疼痛伴随着耻辱直戳她的心脏,她无能为力的偏过头,泪水在一瞬间蓄满了眼眶,随着她的动作滑落没入长发之中。
意识到她无能为力的顺从,卡卡西松开了对她的钳制,伸手捧起了她的脸,就看到了她脸侧未干的泪痕。
不要哭。
为什么要哭呢?
因为是我的缘故吗?
因为是旗木卡卡西的缘故吗?
明明对谁都可以笑,明明谁都可以叫你的名字,明明谁都可以……只有我不行吗?
只有我旗木卡卡西不配拥有爱吗?
他撑起身体,心脏被质问的怒火灼烧着,眼底的光泽却愈发阴冷。卡卡西直起身体拉开二人的距离,伸手抓住了弥生,意识到她眼中升起的惊慌,他反而笑了起来,但那笑意隐藏在面罩之下,不能被这世界窥探分毫,就如同此刻他被妒火蒙蔽的理智,就如同这晨光熹微之中二人背德荒谬的交(和谐)合。
卡卡西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她的眼眸,在看到她的双眼再次蓄满泪水时,他又俯下身去亲吻它们,再往下一些,又堵住了她因为痛苦而发出的嘤咛。
在清晨的朝日完全照亮这个房间的时候,卡卡西松开了弥生,在一片寂静之中拾起地上散乱的衣物穿戴起来。待穿戴整齐,他抚平衣服上最后一丝褶皱,周身的清冷已经觉察不出一丝情(和谐)欲的痕迹。他转身看着静坐在榻榻米上的人,除了那件几乎透明的衬裙,她没能找到一件遮羞的布料,雪白的身躯上满布一环又一环的淤青。卡卡西看着,忽而想起方才未曾刻意控制的手劲,对普通人来说的确过重了。他在弥生的身前蹲下,注意到对方因为他的靠近再次战栗起来的身躯,逐渐脱离酒精麻痹的大脑慢慢的升起一丝后悔。
“对不起。”卡卡西清了清喉咙,有些嘶哑的说道,他的声音唤回了弥生的注意,他看到她望向自己的眼神,满是戒备和疏离。那一刻,卡卡西知道,他再也不能在这双曾经无数次注视自己的眼眸中,再看到熟悉而温暖的笑意了。
“为什么?”被卡卡西强迫着索要了好几次的女人望着他,脸上的泪痕交错着早已干涸,“为什么是我?”
卡卡西说不出话来,他伸手去扶起弥生的侧脸,用拇指擦去她的泪痕,最终只是重复道,“对不起,弥生。”
卡卡西再三重复的道歉让弥生眼中泛起的些许疑惑,在她的注视中,卡卡西将遮挡左眼的护额推了上去,一瞬间三个勾玉在那只血红的瞳眸之中飞速的转起来。那是弥生脑海中所记得的最后一件事,片刻之后她仿佛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