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村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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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村的众人接二连三的从那处隧道走出,他们不需要人组织,他们稳定有序,老人家先行,然后是妇人和小孩,最后才是那些身强体健的年轻人。
沈朝歌跟着众人慢慢移出洞内,离洞口越来越近,也就越来越亮,直到最后,沈朝歌眼前出现了片天光。
出了石洞的沈朝歌,安安静静的站在某一棵树下,等待着众人全部出来。
她无聊的抬了下头,莫名的感觉有些奇怪,明明此时真正的站在阳光下,抬头的瞬间才叫天光大亮。
但沈朝歌却莫名的想用天光大亮这个包含极广的词来形容在洞口拨开层层树枝看向外界的那一刻。
很不贴切,但沈朝歌不管。
沈朝歌在树下等了许久,渔村的人才从洞内全都出来。
最后一个出来的是沈管事,沈朝歌站在树下等沈管事将洞口重新遮掩上后才踱步到他身边。
“这种情况是时常发生吗?”
沈管事将多余的枯树枝撅掉,站起身道:“差不多一个月就会出现一次。”
沈朝歌还想再说些什么,沈管事拍了下手说:“走吧,现在渔村还不知道是怎样番场景。”
沈多鱼因为着急回渔村这,就先行一步,沈朝歌和沈管事两人慢悠悠的渔村那面走。
走到渔村入口时,沈朝歌直接呆滞到原地。
她有想过这场风暴会给渔村带来多么大的灾难,但万没想到会是如此。
渔村的村头原本是一艘艘紧挨的渔船,虽然村子禁止捕鱼,但它们依旧排放的整齐。
可现在渔村全都被掀翻,它们东倒西歪,位置偏移,边缘的沙尘堆积在渔船上,因为海水显得格外厚重沉闷,堆积在岸边的木质鱼叉也被吹的重重插进土壤内。
但这些都不算什么,因为渔村里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灾难。
有些原本就不坚固的木屋已经倒塌,情况稍好些的也抵不过门板掉落,栅栏倾倒。
沈朝歌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看着各家各户忙忙碌碌的渔民。
沈管事家中也是如此场景,围在院前的围栏早就破破烂烂的倒在地上。
此时的沈多鱼刚从屋内走出,手里拿着工具,想来是正准备休整院子。
沈管事跨进院内对沈朝歌说:“等改日我再招待你,现在家中太乱了,实在是不方便。”
沈朝歌看着沈管事习以为常的表情点了点头。
在李二蛋告诉沈朝歌风暴来了那刻,沈朝歌就已经用海洋系统将果园,稻草屋,灶台之类的东西收了起来。
因此没有被风暴侵蚀,但没成想现在倒无所事事起来。
渔村的土路潮湿泥泞,但可能是经历了丛林的荆棘曲折,沈朝歌走起路来倒也不觉得困难。
沈朝歌想要回到她的稻草屋需要穿过渔村,因此,这一路上她也见识到了不少场景。
她看到张大娘正一边哄着小豆丁一边休整木屋;她看到徐外一个人正拿这扫把扫着院子内的枯枝;她看到张祈雨在拾捡被风暴卷走的家庭用具……
沈朝歌这一路看到了许许多多这样的画面场景,她漫无目的的走了许久,甚至是到了原本稻草屋所在的那片空地,沈朝歌都没有停。
就这样不知不觉走了许久,沈朝歌蓦地来到了渔村对面的岸边。
刚刚经历过风暴,海浪,这处海面留下来震怒过后的宁静。
离岸边越近这处的土壤也越发的湿软,待走得更近了些,沈朝歌闻到了一阵恶臭。
她穿来海岛这么多天,对于空气中的鱼腥味已经逐渐适应,可这股味道实在是过于浓烈,像是发酵又腐烂的苹果,直抵肠胃。
沈朝歌屏住鼻息,向前走了几步,终于看清了眼前的场景。
只见数十只翻着白眼的大型鱼滩在岸边,它们身上的鳞片脱落,身体肿胀,泛着死白,它们被烈日炙烤,皮肉翻滚。
它们早就已经死亡,身子腐烂发臭,长出霉菌,又被海水打湿,带着股被烈日暴晒过的鱼臭味。
沈朝歌看了一眼,就逃也似的错开目光。
为什么会这样。
何其无辜,它们被风浪卷到岸边,无人发现,被太阳反复炙烤,脱水至死亡,有因为海水涨潮被卷到海内,因风浪又归于岸边。
如此往复,哪怕是死后也不得解脱,被迫陷入一场又一场无终的循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