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冷时就敢换上了绸子穿，猜测林玉现在日子过的不错，应是在屋烧银骨炭取暖，出门坐马车挡寒。

老鸨立马抬腿堆着笑脸过去：“哎呦，你算是飞上枝头做凤凰了，看这一身的绫罗绸缎，白爷是真舍得给你花钱，林玉啊，呸呸呸，白四姨奶奶，你可得好好感谢妈妈我，不然你还在甜水铺干活呢，哪能过这么好的日子。”

老鸨摸上林玉的小手，仔细打量林玉的脸蛋：“看这细皮嫩肉的，啧啧啧，白爷是真会养女人，比跟方永那苦读书的穷小子强多了吧。”老鸨继续夸赞：“这银子堆出来身子就是不一样，在白府是不是日日燕窝鱼翅啊？看这养的身娇肉贵的。”

林玉耐着心性，若不是今日还有别的事，她定然给这老鸨子一脚。

“白爷叫我过来的。”林玉极其冷淡。

“款儿就是不一样了，见着妈妈我都爱不说话了，得，白爷的女人妈妈我惹不起，走吧，白爷在里头。”老鸨一招手，一个眼生的小二过来候着，老鸨吩咐：“给白四姨奶奶好好领过去。”

留英楼的路林玉熟极了，就是闭着眼也能走，可她还是缓着步子，慢慢跟在小二身后。

她能猜出这些屋子里的人都在作什么，也能猜出白柳生在做什么，可她就是忍不住牙齿打颤。

花楼里许多人侧目议论，或发出疑问，或发出感叹，林玉脸烧得慌，身子却凉的直抖，再害臊再恐惧也比被送去庄子强。

林玉攥紧了手心，强作镇静。

“白爷就在屋里，白四姨奶奶里面请。”小厮道。

林玉站在门口，四肢紧绷，这屋她曾一日来三趟，可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么无措紧张。

小厮推开了门。

白柳生坐在主位，面对着大门，门忽然被推开，白柳生不自觉抬头去看,正好与林玉四目相对。

屋里景象和林玉之前预想的一样。

“呦，说曹操曹操到啊！美人是不是在家听见白哥说把你送我了，怎么还巴巴的来了，等哥哥我去接你啊！”说话的是郑少爷，此时他满面通红，应该是喝了不少，郑少爷三两步跌撞过去，伸手就要碰林玉。

这个郑少爷也算林玉的老熟人了，是出了名的酒品不好，喝多了之后不仅随地大小便，还总乐意钻姑娘裙子。

林玉微微侧身，躲过郑少爷。

“呦呦呦，还躲，白哥，你跟她说，你是不是把她给我了。”郑少爷口齿已有五六分不清，半迷蒙着眼睛问白柳生。

林玉也等着白柳生的回答。

白柳生手里还揽着花魁娘子，目光淡淡扫在林玉身上，看她今天不仅画好了妆，还换了鲜亮的绸缎衣裳，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他明明说过，不让她上妆，难道她是脑子有病记不住吗？